她上前搂住他的胳膊,“此去长安,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我想去城内买些东西再走。”顿了顿,又道:“公子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见她高兴,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高兴的男人道:“有什么想要的到了长安我再买给你便是。”

除了名分,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她却执意要出去买。

他只好顺了她的意。

两人买完后很晚,正要折返,云晴道:“我突然想起方才有一样东西拉在方才的布庄,我想回去找找。”

许凤洲皱眉,“丢了便丢了,回头我再买给你便是。”

“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很重要。”她笑,“公子放心,我很快回来。”

他颔首,“去吧。”

云晴朝着来时的路去了。

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来的许凤洲看向严亭,咬牙切齿,“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想跑,门都没有!

半个时辰以后,许凤洲将逃跑的女子堵在一条巷子里。

他走到她面前,沉声问:“准备去哪儿?”

面白如纸的云晴嘴唇颤了颤,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很想问问她,昨日说喜欢她是否是真的,可一向冷傲的男人绝不会将这句自取其辱的话说出口,轻轻摩挲着她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雪白脖颈,“若是下次再敢骗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云晴终是随他回了长安。

可她这种身份的人到了他的家里除了婢女又能做什么。

他待她是极好的,好到他院子里所有的婢女都嫉妒她。

一次午后醒来,云晴听见婢女们在背后议论,“她这种出身,难不成还要指望公子娶她?”

云晴呆望着窗前开得花团锦簇的梨花,心道像她这种出身的人怎么了,就不配喜欢人吗?

可她的喜欢也并未持续太久。

他的宝贝妹妹找到了,不日将回长安。

他妹妹回长安那日,她远远瞧了一眼。那是个与他生得有一两分相似,明艳动人的少女。

云晴从未见过他那样高兴。

她心底其实也为他感到高兴的。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是夜。

许凤洲回到院中时已经夜色阑珊。

此去江南半年有余,走时还是寒冬腊月,如今却是到了晚秋时节,到了夜寒,到底是有些寒凉。

推开房门,迎上来的恰是叫他想了半年有余,却又恨得牙痒痒的女子。

她踮起脚尖要替他解衣裳。

许凤洲垂眸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半年多未见,她在长安养得倒是极好,竟一封信都未曾写给他。

她这时抬起眼睫,问:“怎吃了那么多酒?”

“管我?”他一把将她圈进怀里,轻轻揉捏着她瘦得见骨的腰身。

“奴不敢。”她低垂眼睫,愈发显得乖顺。

许凤洲对于她的乖顺倒是恨得牙痒痒,将她压在榻上,扯开了她的衣裳。

他捏着她的下颌问:“为何不给我写信?”

“怕公子忙。”她在他身上嗅了嗅,嗅到脂粉香,呆呆愣在原地。

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脂粉香。

并未察觉出不妥的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搁到床榻上。

她推脱,“奴婢来了身子,有些不适。”

他这才作罢,宽大的手掌贴在她小腹处暖着。

她问:“公子今晚去哪儿了?”

睡意浓浓的男人道:“去兰桂坊吃酒了。”

说完以后,怀里的女子再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