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原本还胆大包天的妓子吓得腿都软了,再不敢上前。

许凤洲已出了脂粉气愈发浓郁的舱房,寒冷的风裹挟着愈发绵密冰凉的雪粉扑面而来。

随从忙回去拿了把油纸伞来递给他,又赶紧去叫人准备乌篷船。

随从才离开,“扑通”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重物落入水中。

不多时的功夫,嘈杂声一片,好似在说什么“跑了”。

秦淮河的妓子有自愿的,亦有不自愿的,这样的事情昔日里也不是未曾有过,许凤洲并未在意。

随从这时已经去而复返,叫人将梯子下放到乌篷船上,才问:“公子,咱们今晚是回王家,还是直接住在船上?”

懒得折腾的许凤洲道:“就住船上吧。”

随从应了声“是”,吩咐艄公摇船。

船儿行出半里远,不知有谁高喊一句“笼中美人”。

许凤洲顺着声音望去,不知怎的就想到方才那妓子那对如同小鹿一样惊慌的眼眸,遂又想到若是自己的妹妹还活着,兴许也被如此对待,一颗心犹如在油锅里煎烤。

随从见他神色哀伤,忙劝慰,“小姐她自有天相,想来定是被好心人救了。”

许凤洲道:“但愿如此。”

乌篷船又行了约半刻钟,许凤洲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气不断自小腹上涌,愈发心燥,搁下手中的书,走到甲板上。

外头雪势渐大,绵密地雪簌簌落入寒凉刺骨的河水里。

吹着冷风的许凤洲这才觉得好了些,正欲回船舱,见到水面不对劲,不动声色走到船头,果然瞧见有人躲在船底。

许凤洲居高临下望着扒在船沿上的白得似玉的手,幽深的眸子里漾着粼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