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雨滴子落下来。
“最后一次!”他弯腰把她抱起来。
她“嗯”了一声,两条胳膊圈紧他脖颈,把脸颊埋进他温柔的颈窝里,得逞地笑,“最后一次啊”
他的最后一次太多了,她不信。
他轻哼,眼底眉稍泄出宠溺的笑意。
春雨绵密,才上马,细密的雨丝飞入眼帘迷了眼。
一贯娇气的少女嚷嚷着冷,被他用大氅紧紧裹在怀里。
好容易到了马球场静室内,两人皆成落汤鸡。
谢珩怕她着凉,指着屏风后的温泉池,“去池子里泡泡。”
她“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把折扇掉在地上。
她不曾注意,拿着他给她的衣裳入了屏风后。
他弯腰拾起那把折扇,听着里头的水声,展开折扇,合上,再展开,合上。
反复几次后,面无表情地将扇子撕成两半丢到炭火里,一瞬间被火舌吞噬。
这时她已经从里头出来。
个子只到他胸口的少女身上穿着他的衣袍,在地上拖出长长一截。
他愣了好一会儿,连忙把她拽到榻上,用细软的棉布替她把发丝上的水珠擦干,嘱咐她烤干头发,这才进去沐浴。
谁知一进去,便瞧见她的湿衣裳搁在一旁,雪色的里衣裹着胭脂色的兜衣,顿时耳根子都烧起来。
这个胆大包天的坏东西,竟然里头什么也没穿,待会儿他再出去好好收拾她。
入了水,目光却不时瞟向岸上的衣裳,耳根子愈发着热。
他把滚烫的脸颊埋进水里,待清醒些,换好衣裳,想着待会儿回去不能穿他的衣裳回去,把她的湿衣裳放在水里搓洗拧干,这才出去。
正在玩鞫球的少女回头,见轻衣薄衫,乌发微湿的少年正在帮自己晾晒衣物,走过去懒腰抱住他,“珩哥哥真好。”
他只觉得背上一软,喉结滚动,掰开她的手,“以后自己洗。”言罢走到榻旁躺下。
她追过去挨着他躺下,问:“珩哥哥可曾看到我那把扇子?”
“可能是宁宁骑马时掉了,不过一把扇子,回头我送你一把,要人家东西做什么。”
少女身上的馨香混合着清新的皂荚香气弥漫开来,他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内室睡。”
她不解,“珩哥哥从前不总抱着我睡这儿?
“从前是从前,”躺在榻上的少年推她,“以后不许。”
她不肯,把脸埋进他颈窝,“珩哥哥别吵,我困了,睡会儿。”
他垂睫看她一眼,见她果然睡着,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半点睡意也无。
直到雨停,她才醒来。
身体有些僵硬的少年哑声道:“换好衣裳,咱们回去。”
两人回到东宫夜已经很深。
谢珩问:“饿了没?我叫他们弄些吃的来。”
她“嗯”了一声,有气无力,“肚子都饿疼了,走不动了。”
他认命地在她跟前蹲下,“上来。”
饿得一点儿力气都没了的少女倒在他背上。
两人才入殿,只见殿里多了一个衣着清冷,生得貌美如花的宫女。
虽是春日,晚上还是冷得很。
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却穿着穿着轻薄的软纱衣,两条雪白的胳膊明晃晃露在外面。
她似是没料到皇太子背着许家那个快要被宠到天上的小姐回来,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上前行礼。
许筠宁与谢珩咬耳朵:“她是谁?”
东宫里服侍的她都认识,这个极眼生。
谢珩虽不知她是谁,可瞧着她的穿着打扮,猜测必定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