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秦馥果然如约到燕子巷。

莲生娘年纪大了，人越发糊涂，认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秦馥认出来。

还是桃夭介绍，“这就是先前养在我膝下的那个九娘。”

莲生娘这才反应过来，喜道：“是已经同允儿成婚了吗？”

秦馥闻言脸倏地红了，正要解释，谢允牵着莲生娘的手，道：“外头下雨，咱们先回屋吃饭。”

饭后，一家子热热闹闹包粽子。

煮好以后，谢允特地挑了一个自己包的递给秦馥。

秦馥却顺手喂给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身的谢靖同谢晟。

谢允望着她不作声。

秦馥假装没瞧见。

坐在不远处的桃夭对谢珩道：“见到他们两个，我突然想起那年在桃源村我们一起过端午的情景。”

谢珩笑，“我也是。”

桃夭心中一动，去沾了硫磺，挨个涂抹在三个儿女耳朵上，就连秦馥也未能幸免。

最后，她才在谢珩耳朵上涂上硫磺，柔声道：“三郎要长命百岁。”

谢珩趁人不注意亲亲她的脸颊，“宁宁亦如此。”

吃完粽子，已是傍晚，秦馥外头天色暗沉，道：“臣女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桃夭忙道：“外面下雨，让你允哥哥送你回去。”言罢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秦馥正要拒绝，谢允已经把伞撑到她头上，“走吧。”

秦馥没作声。

两人一路默不作声出了燕子巷，谢允正准备开口打破僵局，一辆华丽张扬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自马车里下来一紫衣郎君。

正是傅淮安。

隔着雨幕，他朝秦馥挥挥手，喊道：“老大，就等你了！”

“就来！”

秦馥冲他对谢允道：“那若是没什么事儿，微臣告退。”

谢允不悦，“你一个姑娘家，成日里同他们一块厮混，成何体统！”

秦馥挑眉，“太子殿下未免管得有些宽了吧。”

谢允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馥抬腿便要走，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秦馥皱眉，“殿下这是做什么？”

谢允道：“反正孤闲着也是闲着，同你一块去瞧瞧。”

秦馥冷冷拒绝，“太子殿下若是去了，咱们就不好玩了。”言罢挣出手冒着细雨匆匆离去。

直到瞧见那抹高挑的身影上了马车，谢允才收回视线，冷着脸回燕子巷。

桃夭见他出去不到两刻钟便回来，微微有些惊讶，“允儿怎这样快？”

谢允告状，“她如今朋友多得很，哪里需要儿子送！”

桃夭瞧着他那副神情，瞥了一眼正在同宋大夫下棋的谢珩，将他拉到一边，伸手理理他的衣裳，柔声道：“同阿娘说句实话，究竟喜不喜欢人家？”

不待谢允回答，又道：“这次若是不说实话，阿娘可就再也不帮你了。”

半晌，性子别扭到极点的少年“嗯”了一声。

桃夭笑，“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那么丢人的事儿。九娘这样好，阿娘也喜欢她。”

端午节过后没几日，桃夭再次召秦馥入宫。

秦馥一去便瞧见谢允也在，心里多少明白些什么，坐了不到一刻钟，便起身告辞。

桃夭道：“我叫厨房今晚做了九娘最爱吃的云腿，今晚不如留下来用饭？“

秦馥瞥了一眼谢允，道：“臣女今晚得回家去用晚饭。”

桃夭见状便知晓她在躲自己的儿子，也不好强留。

人走远了，桃夭收回视线，问谢允，“九娘这样躲着你，你是不是以前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