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骑马会不会疼?
他为什么还会露出那般温和的笑?
目光太柔和,太美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刺痛,下意识回避他的那双眼睛。
柳梢梢勉强朝那处方向笑了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台阶。
身上衣褥繁重,拖在地上,她必须都时刻小心不会踩到衣裙绊倒。
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台阶似乎变得越来越透明,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应该要朝哪下脚。
“怎么回事?”
她在心中默默问系统。
“是宋凌玉在搞鬼。”
柳梢梢深深吸了口气
他果然来捣乱了。
不相信他会安分这么多日,等得知他来了的时候,柳梢梢心中竟然传来几分庆幸。
也是。
毕竟她穿越来的第一日减到的就是他,等到离开了,总该也要见上一面才好。
有始有终。
不过他把台阶弄的几近透明,是想摔死她吗?
“估计是来找你履行约定的,你现在能看得清脚下了吗?”
为了完成任务,系统已经偷偷把宋凌玉给她施下的障眼法给撤去了。
宋凌玉坐在殿堂尊贵的王座上,隔着水镜,默默拧起了眉头。
“这个法子当真能遮住她的眼睛?”
“肯定能行啊……怎么会突然失效呢……”
寒鸦一阵嘀咕,趴在水镜上仔细地瞅,“不可能啊……这个术法很古老,没多少人知道的。”
“除非……”
她真的想嫁给容珩。
寒鸦顿了顿,没把典籍上曾经记载过的失效之法说出来。
可它看着主人阴沉的面容,骨节分明的指头狠狠抓在王座的扶手上,攥得发青发白。
它突然想起来主人应当也是翻阅过典籍的。
迎着主人森冷的目光,寒鸦心里陡生恶寒,忍不住发抖起来。
“没,没什么……”
虽然主人嘴上说有多不在意,可它可看得明明白白,主人昨夜,前夜,前前夜都没怎么睡觉,虽然之前也有这种情况,但大多都是为了修炼打坐,从来没有整日整夜,看着手心里的一个破烂东西发呆。
“主人……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寒鸦默默飞到一边,尽量不挡住水镜中少女那张惯来清秀却被胭脂水粉涂得像艳鬼的脸。
姿色平庸就是平庸,任是怎么精心打扮都没有用,底下那片乌泱泱的围观弟子,随便揪出一个都比此时的她要好看许多。
寒鸦如何也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她
虽然主人现至今都没承认这一点,但若是再晚些,她就走完了台阶,这意味着她和容珩就是上天命定的姻缘,到那时可就晚了。
可主人现在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到底在等什么?还是在说……在观察着什么?
就连寒鸦也坐不住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主人,在那儿干着急。
宋凌玉面无表情地盯着水镜。
少女望着渐渐消失的台阶,出神一瞬。就在他以为不会再进行下去时,少女目光变得清明起来。
台阶透明几近全完的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少女远远望了眼台阶之下的众人,目光似乎停顿在白马上的青年身上,朝他笑了笑。
宋凌玉从来没有见她对任何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看上去很淡很浅,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
高台上的少年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寒鸦看了眼水镜,也没发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