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段翔挥挥手。他内心倒是希望那样,也不知道人詹嘉郁是怎么想的。
徐骏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压着声音跟他说悄悄话:“刘昕怡有个初中同学刚刚过来问我你有对象了没。”
段翔皱了皱眉,连是谁过来打探的都没问,兴致缺缺地回:“你就当我有对象了吧。”
“谁啊?你没追到人家?”徐骏洋八卦了起来。
这话戳到了段翔心里的伤口,撑着下巴看一直没亮起的手机屏幕,懒洋洋地拖着声音:“没呢。高中同学,前不久刚重遇的,还没表白。”
“啊?我们班的?”徐骏洋也皱了眉,想了半天都没找到几个长得漂亮还单身的同学,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段翔暗恋的?
段翔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别猜了,你不认识的。”他又去问候徐骏洋现在的研究生就读生活,聊着聊着陆康盛和杜云亭就来了,还手挽着手。
“什么情况?!”徐骏洋“噌”一下站起身来。
陆康盛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贱兮兮地回:“就你看到的这情况呗。”他还风度翩翩地给杜云亭拉开椅子。
“恭喜啊。”段翔真心实意地道喜。陆康盛比较腼腆,一路上女人缘都不咋好,上次见面时还哀嚎着要孤独终老了,这次就牵着老同学高调官宣了。
杜云亭笑得眯着眼睛给他们解释,是陆康盛跳槽跳到他们公司,虽然部门不同,但起码是有个认识的人了,经常出去吃饭,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段翔听了升起一种危机感,点开微信问詹嘉郁公司里有没有什么玩得好的人。
詹嘉郁给他回了个问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他说没有,都是下班互不打扰的同事关系。
段翔给他回了个傻兮兮的笑脸。
婚礼终于要开始,徐骏洋已经续了七八杯酒。
会场的灯光暗淡下来,只留了几束照亮红毯,婚礼进行曲响起,徐姓新郎站在台上看向缓慢打开的大门,最美的新娘子挽着父母的手一步步走来。路过真心祝福的宾客,路过强颜欢笑的徐骏洋,纤长的脖子下佩戴的碎钻项链折射出的光线刺得他流泪,他只庆幸选了一个在黑暗中的位置,他最爱的人不会看到他。
全世界的灯光都照在台上,只有徐骏洋藏在台下,看着新郎单膝跪地,捧着她带着蕾丝手套的细手,将钻戒戴入刘昕怡的手里。他也曾买过银质的对戒,立下豪言壮志说将来要娶她,青涩地学着电视剧里求婚的男人,把戒指带进同样穿着校服的女孩身上。可没能力跟她去厦门的人是他。缺了另一半的戒指紧紧贴着裤袋,无端地热得心脏绞痛。
新郎新娘接吻的环节,被拖到0.9的倒数秒数,徐骏洋终于没出息地溜走。他没有想象中的豁达,他没办法看他爱了这么久的女孩成为别人的妻子。
段翔是在酒店门外的树丛边找到他的。也不是找到了徐骏洋,是找到了他手中那根忽闪忽灭的烟头。
“不回去了吧?我载你去喝酒。” 雨这会儿才舍得停,草地里都是松软的泥浆,他一个一米九的大汉走独木桥一样走在高出的砖头上,摇摇晃晃地来到徐骏洋身边。
浓厚的烟草气息包裹着萎靡不振的男人。他抽的是便宜的香烟,味儿大且冲。连抽了三四根了,却是越抽越苦闷,被段翔拉着下到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
“去河边那家大排档?”段翔问瘫在后座上的男人。
徐骏洋支起身脱了外套,穿不习惯的西服早就勒得他连呼吸都困难,远离了刘昕怡才敢解开。他吐出的气里还夹着浓重的烟草味,低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骏洋很难过,我陪他喝点酒,你晚点有空来帮我们把车开回去吗?”汽车发动前,段翔给詹嘉郁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