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空位问邵昔归,“我仿佛记得,这原来有个贵妃榻的。”
“嗯,给人了。”邵昔归扫了一眼,拎起暖壶倒了杯水,“我留着没什么用,给楼底下的小乞丐当床了。”
邵昔归补充道,“多少能当个床呢……看楼底下那几个小孩确实可怜。”
“那个贵妃榻确实挺舒服。”白徽棠在窗边望了一眼,几个小乞儿坐在楼梯上,衣不蔽体,瑟瑟发抖,显然那个贵妃榻并没帮到他们。
许是被人抢了或者当了钱来花,白徽棠心里发酸,生逢乱世,人人都不容易。
“好了,我已经让小唐去给他们送些吃的了。”邵昔归说,给白徽棠也倒了杯水,从桌上拿起报纸,“你看看报纸,顺便陪陪我。”
白徽棠从善如流,搬了凳子坐在邵昔归身边静静读报纸,还是副刊《明珠》上的《金粉世家》,他看的并不连贯,上次读到金燕西为追求冷清秋在冷宅旁租了宅子;这次的章节是金燕西为了冷清秋在葡萄藤上绑百合花。
冷清秋说:“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就像我家的葡萄藤开不出百合花一样。”
于是金燕西在葡萄藤上绑满了百合花。
白徽棠读至此处,思绪千回百转,邵昔归和金燕西像,却又不像。邵昔归如金燕西一般家庭显赫外表卓绝,却没有金燕西多情。
金燕西心里住了冷清秋和白秀珠,抑或还有别的女人,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邵昔归心里只有他一个。
思及此,白徽棠心里涌入甜水,似熬化了的梨膏糖似的甜蜜,泛起一个个琥珀色的气泡,催促着他快去抱一抱邵昔归,气泡愈来愈多,白徽棠心里也难耐,遂伸手握住邵昔归搁在办公桌上的左手。
被冰凉地一碰,邵昔归垂眸去看,继而将那只白软的手裹进手掌,“怎么手这么凉?”将水杯放在白徽棠手边给他暖手,瞧着手里白嫩的手,忍不住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应怜的手真好看。”邵昔归啃了一口,笑眯眯地说。
其实白徽棠的手并不那样好看,毕竟是半个男人,手背上依旧有凸起的淡青色血管,骨节处冻得发红,指尖带着练琴磨出的茧子。但那样多的缺点搁在邵昔归眼里,都是长处都是好处。
“干嘛?突然拉我手,打扰我工作。”邵昔归用指腹蹭着白徽棠的手背,声音低低地,好似是嗔责,语气却并不带严厉,反倒有暧昧旖旎的意味。
白徽棠红着脸抽回手,站起身,在邵昔归满眼的笑意中,侧坐在邵昔归腿上,伸手搂了他的脖颈,“我就是想抱抱你。”
邵公子求之不得,立时将人搂紧,“莫说抱一抱,做一做都要得。”
“没个正经。”白徽棠用手指抚平邵昔归衣领上的一个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