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钰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恼,他心思玲珑,邵昔归的想法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少爷是担心白先生怀了吗?我去联系法医院……”
“谁说我担心他怀了?”邵昔归转过身,“我巴不得他怀了。”
“好吧,倒是我揣度错了。”蒋钰笑了一声,“少爷见谅,能否告诉我缘由?”
邵昔归两指摁了摁眉间,“你怎么越来越蠢,他怀了我就能大大方方的把他带回家了。”
蒋钰一愣,本以为自家少爷是贪图美色留恋床事,下了床就忘了床上的人是谁,哪料到竟认真到这份上。
都开始谋划如何将人娶回家了。
不过他一直是个偏私的人,少爷说的他都认同,少爷想娶,那他就给建议。
“其实不用那样复杂的,大小姐早已对白先生满意了,老爷那……您也是不在意的。”蒋钰越说声音越低,在邵昔归示意下才继续说下去,“只要白先生和他母亲同意,这事就成了。”
邵昔归何尝不知道,解开西装扣往皮椅上一坐,摆了摆手让蒋钰去看白徽棠。
老中医把了脉,对立在一旁的蒋钰说,“这位先生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还有……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节制。”
蒋钰莫名被安了个“纵欲过度”的名儿,哂笑一下,“是,您费心了。”说罢从钱袋里掏出几块大洋递给医生,“这是给您的酬劳。”
老中医接过钱道了谢就走了,蒋钰将人送出去,见邵昔归在一旁欲言又止,开口:“中医说了,白先生没有身子。”
邵昔归脸上立时出现了惋惜的神色,“好吧,你回吧,早些回去陪你母亲。”
蒋钰离开后,邵昔归一直坐在书房里,无知无觉睡了过去。
他是让夜色和香气唤醒的。
顺着香气寻到厨房,邵昔归见白徽棠披着昏黄的光站在灶台前,一手握着大勺在锅中搅动,于是上前,胸口贴上白徽棠的后背,一手搂着他的腰肢,另一手将白徽棠的脸扭过,在红唇上偷了个香。
“阳春面?好香。”邵昔归说,手摸着白徽棠的小腹,轻轻地揉,“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白徽棠说,任由他抱着,麻利地将面捞出来放进碗里,滴了香油撒了芫荽,“我只找到些散面和鸡蛋,将就着吃吧。”
白徽棠用手肘顶了顶邵昔归的胸口,“来外面吃。”
邵昔归松开手,跟上那道纤秀的身影,坐在桌前接过白徽棠递来的筷子,略一思索,“应怜,你可愿意嫁给我?”
几乎毫不迟疑,白徽棠摇了摇头,“不愿意。”顿了顿,又略带凄惶地笑了一下,“我们身份差得那样多,就算你愿意,你家里也未必同意。”
“不说他们,就说你自己心里是否愿意。”邵昔归拉过白徽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