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寓楼下,“我家少爷已经打过招呼,您下午可以带着弟弟一起去,我家大小姐的儿子与他同岁,应当会玩得来。”
白徽棠道了谢,领着白徽棠上了楼。
下午去之前,白徽棠好好收拾了一番,将黑发束起,学着他曾见过的法国人那样,用绒绳束起,柔软地垂在脑后,穿好长衫擦亮皮鞋,牵着白徽槐往温家去。
叩响门,来开门的不是仆人,是邵昔归的姐姐,邵亭月约摸三十来岁,身材丰腴,倚在门口同白徽棠笑了一下,“侬就是昔归介绍来的伐?长得还挺好看咧,快进来。”
邵亭月将白徽槐带去客厅让他坐着看书或玩扑克牌,端起茶杯看教自己儿子钢琴的白徽棠。
弟弟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他性子温和,人长得俏,钢琴也弹得好,并特意嘱咐自己对这个白先生好一些,邵亭月比邵昔归大了七岁,邵昔归心里的算盘打的是什么招式,自己一听就知道。
“白先生啊,来喝两口茶嘛,祁门红不晓得你喜不喜欢?喜欢就拿些回去。”邵亭月端了一杯茶走到钢琴旁,递给白徽棠。
“谢谢温夫人。”白徽棠接过,放在钢琴旁边放谱的架子上,“等教完了我再喝。”
邵亭月想接着劝他,门却被叩响了,只好转身去开门,一开了门邵亭月就乐了,“呦,侬一年到头不来我这里一次,现在倒跑得勤。”
邵昔归心中所想被她觉察,脸染上薄红,悄声问,“他怎么样?”
“侬自己进来看不就好啦。”说着将邵昔归拽进门,“侬一个男人,勿要那么羞,白先生性子内敛,你就大方点嘛。”
邵昔归被姐姐一路拽着到了琴房,立在门框边看了一眼坐在琴凳上的身影,慢慢勾起嘴角。
才多久没见,自己竟然这样想他,到底是应了古人诗里写的“一日不见我心悄悄” ,他的心里荒凉寂静得已经如夜晚一般,直至见了白徽棠才破开一道口子照进来光。
“行了,我走了。”邵昔归看了一会打算离开。
邵亭月还是拽着他,“来都来了,跟人家说句话嘛。”
“不说不说,我公司还有事呢……”邵昔归摆摆手,被邵亭月照着脊梁骨打了一把,才说了实话,“我俩吵架了。”
“你怕什么嘛,夫妻吵架……”邵亭月铁了心非要两人见一面。
“什么夫妻。”邵昔归不睬她,径直走到大门口,他虽然也想白徽棠,但昨天白徽棠那样抗拒他,他心里着实也有气。
“阿姊,你将这个给了他,让他十六号晚上七点去六国饭店,陪我参加个席。”邵昔归指了指放在鞋架上的礼盒,又从蒋钰手里拿过梨膏糖递给邵亭月,“给两个小的吃吧。”
邵亭月接过纸袋,推了邵昔归一把,“缩头缩脑,侬可丢死人咯。”
“好了,我走了。”邵昔归开了门,向琴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等白徽棠上完课出来,邵亭月将礼盒递给白徽棠,并说了邵昔归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