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恰逢江父郁郁而终,无人管束,我便挥霍钱财,同人喝酒打架,混迹街头,放浪形骸。

若灭亡是注定,不如活得潇洒些。

直到伯父病逝,^韭把貳溜散把伶叄舞。 我得到入宫探望的机会,才知她早已失宠。

我看到她原本丰盈弹性的身体如秋后落叶般憔悴萎靡,绝美的脸白如金纸,纤纤柔夷握在掌心,已显出苍老。

我不知该说什么,竟转身跑了。

我以为皇帝能给她一切,却直到那时才知道政治复杂,才懂得党派纷争,才明白,身在皇家感情是最无用之物。

只有得到权势才能保护她。

我不知江现为何要入仕,为了风光,为了前途?但我入仕,只因为我想称为她的依靠。

十五岁登进士第,在澧州干出一番业绩,十七岁夏国攻打贺州,我主动请战,大获全胜,后乘势而起,一路平步青云。

等到我能见她时,距她进宫已有十年,冷宫内早已人去楼空。

她已病逝。

美好的东西总是消失得太快,我总是在错过后才懂得珍惜。

我跪在落满尘埃的床前,嚎啕大哭。

命运像无形的手,推着我前行。

我一直在逃避作这奸相的命运,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如果我不入仕,就无法保护她,如果我不做这权臣,赵广寒,潘凤,我的外甥,相府的手下,愚昧的百姓……都会死。

总有人要站出来承担。

我将她的儿子带出宫,扳倒前宰相,推行新政,借此牵住夏军入侵的脚步,如此又是十年。

面对软弱腐朽的朝廷,荒唐无能的皇帝,虎视眈眈的外敌,江现力挽狂澜,为大梁续命二十年,我未必能坚持得比他更久。

但是我想,如果灭亡就是梁国的命运,那就让我来与它斗上一斗吧。

我伏在案前,寒风自大开的窗中飒飒吹着,刮在脸上,凛冽刺骨,我昏昏沉沉,冷得瑟缩,却无力起身阖上那扇窗。

模糊间,但见帘角掀动,两肩微沉,有人为我披了一层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