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们在讨论战术,十分欣慰,结果措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些不雅画面,上书四字莲座观音。
他当即面色通红,痛骂我们不正经,大敌当前还看这种东西。
我很无辜,难道不看春宫图就能打败吉尔格勒吗?况且这穷乡僻壤已经没地方嫖娼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家,只有小黄图还有一点温暖,怎就不能看了?刘钧和我同样理直气壮。
男人变态有什么错?那件事后,他彻底改变了对我的看法,认为我岂止人品卑劣,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看我都嫌脏了眼。
我自然不在乎他的想法,他越难受便越在他面前晃,偏爱看他讨厌我又拿我没办法,还不得不听我的样子,笑嘻嘻地与他打招呼。
每逢佳节,辈加思乡。
他似有满腹心事,问我认为夏帝何时能退兵?他真是坏心情的好手,我笑容顿消,阴沉着脸,随手从刘钧手里接过酒坛,倚靠着城墙石壁,拍开封泥,仰头饮下一大口。
夏军能围多久?历史上樊州守将李辉之抵御夏军七年,最终战败。
此次吉尔格勒来势汹汹,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他毕竟是国君,不能长期远离国都,在不知外界形势的情况下我也不好说。
便答:“当年贺州他会退兵是诸侯作乱,迫不得已。
此番他出动精锐骑兵,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败在我手里两回,他也不好交代。”
说到这气氛越发严肃,我们都面色凝重,各怀心思,刘钧打破沉默道:“丞相,这样耗下去迟早将大梁兵力全陷进来,不如求和吧。”
这叫什么话?我激动万分,一把揪住他衣襟,反问:“我不知道求和?你当我傻吗?只要吉尔格勒肯退兵,多少钱我都给!还不是他根本不理我!”参政惊道:“什么,你求和了?”他抵抗夏军也有两年了,按理说该对双方形势都了然于胸,但感情上仍不肯接受赔款求和,性子太倔,还沉浸在鼎盛时八千万人的美梦中,认为就算这仗败了,夏人也无法真正灭亡中华。
我冷漠地告诉他,八千万人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四川被夏人攻陷后,已十不存一,加之战乱流离,如今华夏只余五千万人。
况且吉尔格勒摆明是来亡国灭种的,哪会同意议和?他并不气馁,思忖片刻,提出现今樊州孤立无援,苦守是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率七千水军尝试突围,联系援兵夹攻夏军,打通外围交通。
我觉得此言有理,眼下城中缺兵少粮,吉尔格勒攻势凶猛,的确坚持不了多久,打了两年,他当没料到梁兵还敢突围,或能出奇制胜。
商量过后,便由参政和刘钧负责突围,范顺与我留下守城。
于隔夜集结,清点士兵,迅速出击。
此时樊州城内已拿不出什 老-阿/姨八陆七灵八貮柒~么美酒佳酿,只简单斟了三杯浊酒。
但多番合作中也充分认可他的军事才能,加上同吃同睡两年的情谊,他已经是我的头号爱将。
我紧握他手,依依不舍,道:“兄长,我敬你这杯。
兄长这般英雄早该受朝廷重用,话不多说,此番别过,代我向嫂嫂问好!“他家娇妻可算是大家闺秀。
刘钧父亲去世早,幼年家境贫寒,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不知怎的被一位富家小姐看到,生出爱慕之心,常常送些糕点汤羹到他窗前,让他专心研读兵法。
后他屡立战功,升任庐州知州,便将小姐娶回家中。
据说两年前离京时,家中小姐已有身孕。
估摸孩子都一岁了。
他提起妻儿,赧然微笑道:“多谢丞相。
刘某能有今日已是知足,此次突围定当竭尽全力,报陛下知遇之恩!“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