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乞求地望向宋清予,身体机械性地抽动着。

宋清予面无表情的欣赏他临近死亡的丑态,微微松了一点力道,俯过去漫不经心地问:“林溯,知道你为什么永远也比不上纪浔的一根汗毛吗?”

林溯如获重生般大口呼吸,眼神涣散。

宋清予像没看见,继续说:“因为纪浔永远不会像你一样因为一点点嫉妒就怨怪别人,更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任何一个人。他善良、阳光、干净、明亮透澈,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纯真真挚。”

“而你!”宋清予眼神变得阴鸷狠毒,手再一次收紧,残忍道:“你就是下水道里恶心的臭老鼠,龌龊的蟑螂,叼着垃圾苟活,见不得一点阳光。每天想着怎么害死别人,内心阴暗变态,不配得到爱,也不配出现在纪浔眼前,懂了吗?”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碎了牙吐出来的,因为没人比他更恨林溯,也没人比他更想要林溯死,他毁了纪浔,就因为那点见不得人的嫉妒就毁了纪浔,真是…荒唐可笑!

林溯感受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无力呻吟出声,他甚至有一刻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眼前浮上一片片黑雾。

蓦地,那只手猛地松开他,宋清予居高临下道:“怎么样,快死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林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身体甚至都在抽搐,生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到宋清予蹲下身拿走了录音笔,然后站起身,像那次在超市一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走了。

他想说什么,可喉咙被堵住,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前爬,嘴里张张合合。

师兄,求求你别走,我只是喜欢你,太喜欢你了,这有什么错呢。

我只是想得到你啊。

但说再多,那个人也听不见了。

林溯绝望的闭眼,泪水滑下眼角,手指在地面抠出一道血痕,却哭不出声。

一个月后,经过一番周折,林海终于被判了无期徒刑,即将带着他的罪孽与腐朽的欲望走进那座他曾经踏入过的牢笼,用一辈子赎清所有罪恶。

而林溯,那份录音的确起了作用,再加上汇款等等的证据,最后被法院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结果不到一个月就传出林溯已经因病暴毙的消息。

也在同月,一架私人飞机从林家飞往美国。

宋清予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暮色霭霭,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对电话那边说。

“你弄一辆无牌车……嗯…别弄死…对…”

宋清予挂断电话,俯瞰眼前的楼群,许久后呼出一口气,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脚步轻快地往外走,最后缓缓带上门。

仿佛关上了所有秘密。

O~8~8??0?2 02:08:

三十九

纪浔醒来的那天刚好春天也来了,万物萌芽,病房外的石楠花都悄悄探出枝头,羞答答垂在树上,宛如欲语还休的美人。有些路过的小孩儿会好奇地摘朵下来,结果一闻到那气味就皱着脸扔到路边了。

这天,宋清予一如往常的来到病房,坐在床边托着纪浔的手给他剪指甲,一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但次数多了,也流畅如水了。

三个月的沉睡带走了纪浔脸上的活力,有些消瘦苍白,所以宋清予总会摸摸他的脸说:

“你醒来肯定会抱怨自己怎么变丑了。”

“所以,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我很想你。”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然后宋清予就会把纪浔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遮住眼里的失落。

剪完指甲,宋清予细心地用打湿的毛巾擦了擦纪浔的手,嘴里边絮叨。

“你还记得你在阳台养的多肉吗?我昨天回去看的时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