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收紧,五脏六腑都仿佛要承受不住过大压力而破碎。

但他很快就没挣扎了,因为枪响了,宋清予的生命也定格在那一刻,满目都是猩红的血,纪浔的血,失去生命源质的血。他愣愣看着纪浔的方向,面容僵硬,男人却是冷笑一声,丢破抹布一样扔下纪浔。

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没有任何物理性质上的反抗,软软躺在地上,清亮的眼睛毫无光泽。

宋清予心脏骤缩,青筋爆涨,嘶吼声似要划破天际。

“纪浔!!!”

“纪浔!”

宋清予大喊出声,满头大汗地惊醒,入目是洁白的床单,不是沉得压垮人的灰天。

刚才是…梦?

可这未免太真实了,那股失去纪浔的恐慌如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急切的想要见到纪浔来填补空荡荡的角落。

宋清予撑着手臂起来,背上上过药,却还是疼痛难耐,肌肉牵动着伤口,他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

还没缓过来,门被推开,宋清予看向门口,有些惊讶睁大眼:“纪浔!”

纪浔刚才莫名觉得口渴,去喝了杯水上来,不想宋清予已经醒了,连忙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

宋清予却只是贪婪地看着纪浔,一寸一寸的看,像是汗毛都不愿意放过,他没回答纪浔,连环劈问:“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在家等我?”

纪浔把昨晚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宋清予听完脸色一变:“我妈没为难你吧?”

“没有。”

纪浔摇头。

撒谎,他妈这么不待见纪浔,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宋清予眸色一暗,勉强侧着身子,掀开被子说:“乖,上来,我想抱抱你。”

纪浔被宋清予的举动弄得心跳飞快,急忙说:“你干什么呀,这么乱动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宋清予皮糙肉厚,疼是疼,但也没疼到动弹不得,安抚说:“没事,已经没多疼了,快上来,我抱着你就舒服了。”

纪浔还是犹豫,可看着宋清予坚持的样子,还是慢吞吞的脱鞋子钻了进去,男人身上的药味混合着消毒水味,却并不难闻,让他极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