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予看着电梯门关上,终于松了口气,背靠在墙上,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了。毕竟是纪浔的生母,未来的岳母,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他抬手,手心里全是汗。

走进门,宋清予蹲下身,一张张捡起照片,摞好放在桌子上,紧接着,分开纪浔的腿,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手贴着他的脖子安抚:“好了,我今天给你带了草莓蛋糕回来,等会儿洗完澡再吃,嗯?”

纪浔还没缓过来,他摇了摇头:“今天不想吃了。”

宋清予像是没经历刚才的惊心动魄,一派淡然:“好,不想吃就不吃,我现在抱你去洗澡?”

纪浔还是摇头,声音闷闷的:“你就抱抱我,什么也不想做。”

宋清予就真的抱着纪浔没说话了,只偶尔亲亲他的耳朵,像摸小兔子的背一样顺着他的蝴蝶骨滑到他的腰侧,然后原路返回,再顺下来,整个动作不带一丝情欲,满满的怜惜。

虽然唐韵最后松了口,可纪浔心里还是很不安,他怕这样的事情会一次次上演,每个人都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来劝他们,却不想,谈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在意他人的看法。

看法千千万,这么活着,得有多累?

纪浔不想对宋清予隐瞒什么,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不安而无措:“宋清予,你妈妈会不会也像我妈这样来阻止你?”

宋清予心尖都被纪浔看软了,但还是诚实道:“会。”

“那你…”

会妥协吗。

“不会。”

像是猜到纪浔会说什么,宋清予直接给出了答案。

干燥温暖的指腹擦着纪浔的侧脸:“我妈无论说什么也不能让我放弃你,别想多了,本来就笨,再想这么多,连自己姓什么都要不记得了。”

纪浔头一次没反驳他,而是哽咽道:“可我还是好怕你爸妈会威胁你不和我在一起,我真的好怕…”

宋清予沉了沉眸子,语气温柔:“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再怎么威胁,我也是他们的儿子,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我爸妈也不行,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去别的城市定居,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看不见他们,眼不见心不烦,这样最好。”

纪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唔,宋清予你好幼稚啊。”

见人终于笑了,宋清予揉了揉他的眼角,轻声说:“瞧瞧,眼睛都哭成小馒头了,还是辣椒馅的,又红又肿。”

纪浔拍开宋清予的手:“什么小馒头,你才辣椒馅呢,会不会说话啊你。”

“没关系,我拿冰帮你敷一敷就好了。”

冰敷了之后,确实是好了很多,纪浔这才感觉眼睛没那么酸涩了。但晚上却是一刻也不愿和宋清予分开,上厕所也要跟着去,黏糊糊的,宋清予无奈,捏着他的鼻尖低声说:“纪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甩不掉的牛皮糖。”

纪浔一愣,立马从宋清予身上滑下来,自己抱着小枕头睡到床边,中间故意隔了十几厘米远。看那架势是真的不想理宋清予了。

宋清予怀里少了东西不自在极了,伸手把人捞回来,把两条腿夹到自己腿根里,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纪浔一动,大手便摁住他的背折向自己方向,越动越紧。

到了后面,纪浔像是累了,不再折腾,闭着眼睡了过去,温润的呼吸打在宋清予脖子上。

宋清予眼里一片清明,想到那些照片,嘴角无声勾了勾,在黑暗里格外瘆人。

看来,明天得去见见他所谓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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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次日晚,宋清予回到宋家时,许松月刚做完美甲倚在真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