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无功而返。

2018年,厉卿从瑞士启程,抛下亲手制造的腥风血雨,回到他的故乡。

而中央塔迎接他的礼物是一份调令,直飞云南。

褚央听得入神,嘴里咬着营养液吸管:“云南?我记得你不是大连塔的首席吗?”

“大连塔那边只是挂职,飞机刚降落到北京我就被带去边境,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换。”厉卿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褚央,“我在金三角做了两年卧底,协助警方破获一桩大案之后才调回北京。”

“卧底?”褚央猛地从床上爬起来,颇为担忧地看着厉卿,“缉毒……吗?”

宣江地处内陆,毒品这个词语离褚央很遥远,但他明白缉毒警察有多危险,打从心底里敬佩这些英雄。厉卿看着吊儿郎当,没想到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骨头。

“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特级哨兵,执行这些任务总比普通人强。”

褚央伸手往厉卿身后摸,那道陈年旧伤几乎横穿整片背部,很难想象当时的厉卿遭受了多重的伤,连哨兵的自愈能力都无法修复疤痕。

听了厉卿讲他的往事,褚央内心百转千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慰他辛苦了,还是夸他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原来厉卿说过的话都是这个意思,他的前半生是如此漂泊,哪里还能有归属感呢?

更让褚央惊讶的是厉卿的童年,那段被他遗忘的、过于年幼的记忆,竟然无形之中成为厉卿活下去的希冀与期许。原来他们在世纪之初就已经相遇,兜兜转转还是重新回到对方身边,尽管双方都有了难以言说的伪装,本能却促使他们望向彼此。

那个潮闷阴雨的午后,褚央坐在会议室里,厉卿推门而入。就像命中注定的开场白,他们的眼神带着呼吸,跨越经年错过,交汇到姗姗来迟的一隅巧合。

“那你现在还恨左潇吗?”褚央垂眸,情绪很低落,“为了黑色鸢尾的研究,他杀害了我的父母,害得我和小璇改名换姓,逃到宣江生活。”

“我不知道。”厉卿诚实地说,“我应该恨他,但从某种角度而言,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更不会遇到你。

“为了掩盖真容,我一直都使用幻术创造假的精神体。”褚央面前闪过一只变色龙,随后变色龙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现在我再也做不到了。”

“有副作用吗?”厉卿的问题直击靶心,“你以前九点回家,是不是因为到了晚上就会发情?还是说会露出真实形态?”

褚央头顶的猫耳晃了晃,他没想到厉卿会如此聪明。

“……都有。”

“那就不要做了。”厉卿看着褚央的眼睛,“对你身体不好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褚央觉得无地自容,侧过头想躲开厉卿的注视。厉卿拿掉他触碰自己的手,捧在掌心,像是簇拥着热烈的玫瑰:“我知道左潇还没落网,他正在抓你,想要对你下手。中央塔那群人也对我有很多意见,他们会阻挠我与你联结,更对你虎视眈眈……”

“褚央,我们处在极度危险的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也许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更多危险,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用生命守护你。”厉卿靠近褚央,低头与他鼻尖相碰,虔诚地说,“让我做你的哨兵,专属于你的哨兵,好不好?”

厉卿不想再为谁而战了,如果生存必须依靠信仰,他只想让那个理由落下褚央的名字。

写作褚央,读作厉卿的阴郁执念。

但褚央仍在犹豫:“可我……还要为父母报仇,我要亲手杀了左潇。”

“我陪你。”厉卿承诺,“我说过,我只跟着你,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褚央的声音带着哭腔:“睡觉的时候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