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小孩是人质也好,筹码也罢,厉卿不在乎,但他不能容忍褚央再离他而去。

褚央有些头晕:“君君……是全世界最好的宝宝。”

“嗯。”厉卿行云流水地将一枚药片丢进煮给褚央喝点鱼汤里,“有这么好的妈咪,君君肯定像你。”

他们坐在火炉边的地毯上,褚央胃口不好,吃东西没精打采,一副虚弱可怜的样子。厉卿摸他手腕和腿根涂药的绷带,将褚央抱进怀里,耐心哄他喝汤。

“吃不下?”

褚央点头又摇头,靠厉卿的肩昏昏欲睡:“今天和小璇打电话,元旦她要来找我们玩。徐图和千雾也发消息让我们去香港过年,机票都订好了……困……”

“现在睡了晚上又睡不着。”

厉卿闻出褚央向导素的细微变化,不声不响地替他换上更厚毛衣。褚央乖乖地抓着毛衣,让厉卿吻他的乳尖和锁骨,在腹部贴上药膏。

“这是什么?”

“医生说你要注意保暖。”厉卿一本正经胡诌,“瑞士比宣江更冷,陪我出去散步。”

褚央对厉卿分享了他在幻境中的全部生活,绝大部分围绕厉卿和褚君展开。厉卿时不时问褚央一些细节,比如拍全家福的动作,女儿精神体的名字,以及褚央在幻境里过得开不开心。

“……开心。”褚央突然停下,“厉卿,你呢?”

当我在幻境里醉生梦死的时候,你呢?为我痛苦了多少次?为我辗转了多少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向我抱怨诉苦?你是以怎样的心情,等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人呢?

他们已经下山走到湖边,冬夜天黑得快,暮色低冥。厉卿对褚央伸手,两枚婚戒相碰:“我做了一些错事。”

褚央释然:“我也犯了好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