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需和说:“这是我最难接受的地方。如果说你对我隐瞒是为了你的快乐和自由,我可以接受,就算是双头人也对另一个脑袋有秘密吧,这是人之常情,我更希望你感受到幸福,但是你却说是因为爱我。你口中的爱是什么呢,是谎言、伤害和不信任吗?”

他看起来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我自以为拿出全部在爱你,愿意为你放下其他的一切,可是这份爱传递到你那里似乎所剩无几,你真的感受不到吗,我到底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呢。”

谈择立刻说:“你不需要你给我安全感,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那你会改吗?”

谈择没有正面回应,段需和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起码他不愿意当面对他撒谎,不过弟弟总是这样,宁愿玩一些文字游戏,也不愿意真诚地交谈。

谈择:“虽然你说爱我,但你看着我的时候,想的仅仅是血亲对你的束缚。”

闻言段需和居然忍不住笑了,他并非嘲笑弟弟,而是觉得这不配作为一个令他同弟弟发生不快的理由。就为了给爱下一个定义吗,那些虚无缥缈的言语,难道比不上情真意切的人?

“爱就是爱,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也没有办法贴上标签,分门别类放进格子里。”

这是他所能说得最多了,人的意志是不为别人的三言两语所改变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能够相互理解,也许那一天永远不会来。

“你不原谅我对吗,没关系,你可以骂我打我,怎样都行。”

如果弟弟有尾巴,应该耷拉在地上,段需和想,他摸了摸谈择的发旋,发质有些硬,手感并不好,还真有点像大型动物,其实人也无非是动物的一种吧。

“我不会骂你更不会打你的,你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他温柔地说,“我也不可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来惩罚你,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道理,之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用最简单的话结束了对弟弟的批评。

“所以你不会再跟我做爱了。”谈择说。

段需和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其实他没必要紧张,这里能听懂他们语言的人并不多。

“这个我们之后再商榷吧。”

谈择敏感地站了起来:“‘之后’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回国。”他看了眼手上的表,“计程车在你来之前我就托人叫了,现在要去机场,你待在这里。”

谈择拉着他的手腕,俯下身来亲他,简直像俯冲的猛禽,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牙齿装在唇舌上,痛得不行,这就是弟弟的临别礼物,真是别出心裁。他纵容他亲了一会儿才推开:“好了,好了。”

“你不要我了是吗。”谈择捏着他的下巴,牢牢盯着他被咬得红肿的嘴唇。

段需和:“你不是还没有放寒假吗,回去上课,都多久没有回学校了。”

“放假了就能回国找你了吗。”

“放假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段需和用力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不过来见我的话,要说好你会改,不能老是撒谎。”

谈择如果能够挤出眼泪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惜演技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他绝望地说:“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难闻的医院里。”

段需和:“对,因为我赶时间,你记得拿上我的体检报告再回家,不然白做了。”

下楼的时候他发现今天意外地天气不错,这座城市的乌云总是洋洋洒洒,太阳也成了难得一见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