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上遍布红痕和指印。姜砚紧紧攥着可以遮羞的唯一的布料,目光哀哀地看了严慎一眼,又如同被烫到一般的挪开了目光。
好狼狈。姜砚看着温越书房里挂的一幅画,画上是满树的桃花,开的艳丽。这样艳丽的花,瞬息之间也就沦为了荼蘼花事了。他眼睛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看到这样的光景,姜砚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温越的意思。一场隔着门的公开的性事,姜砚可怜又诱人的呻吟和求饶,还有刻意不去遮掩的痕迹,每一件都是最好的占有的标记,就像是奴隶身上的烙印和宠物脖子上的链子。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姜砚在初夏的午后冷得连牙齿都打颤。
最后替他解围是管家迎进来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样貌英俊,神色冷淡,肩背挺得笔直,穿着一身军装,衬衫、裤子和外套没有一条褶皱,扣子系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气势。
姜砚不认得他,但在场的另外两位都认得他,刚刚新官上任的驻军司令,赵旻。
温越上前去同他握手,然后和颜悦色地让姜砚回房间去。
姜砚不知道温越是怎么无视他满身狼狈又下贱的痕迹,摆出这么一副长辈的的样子,就好像他只是个在他书房捣乱的不懂事的小孩子。
姜砚小心的用温越的西装外套尽可能地把自己盖起来,然后赤着脚低着头飞快地离开了。男人留在他体内的腥臭液体因为走动而顺着他肮脏的双腿流下,也许还有一些会滴落在地上,但他没有管。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匆匆忙忙,一眼都没有看他被撕烂仍在地上的旗袍,也一眼都没有看从进书房后便一言不发的严慎。
说不定他现在觉得我是个勾引养父的婊子。姜砚自嘲般笑了,然后又很难受地想。
我还没划过船呢。
***
今天是周五。姜砚换上严慎给他做的一套男装,带上了一个小包,包里有两套换洗衣物和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一点积蓄。
温越出门后不久,姜砚就轻车熟路得从小花园翻了出去。
他的计划很简单,甚至是很草率。离开,然后去码头买张船票,随便去哪里,最好可以买到一张去英吉利的船票,这样就可以看看严慎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了。
只是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严慎了。
他边翻墙边计划着未来的日子,正准备从墙上跳下去,目光却倏而一凝。
严慎站在围墙下手里夹着支烟,抬眼看向他,然后把烟摁灭在围墙上,向他张开手臂。
姜砚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他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跳进严慎的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