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那些新式学堂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姜砚，赵旻自己就舍不得把姜砚放到那地方让人明目张胆地看。思来想去之下，是管家过来推荐了自己的侄子。

管家说他侄子是北都大学的学生，洋文讲得很流利，最近也正准备去打点零散工贴补家用。

管家的侄子赵旻是有印象的，高高瘦瘦的一条，话不是很多，胆子也不是很大，人看着也老实，就点了头。

第二天，姜砚午睡刚醒，还没彻底清醒就被赵旻催着下楼去见他的英吉利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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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焕平很拘谨地站在他叔叔旁边。

他带着一副眼镜，身上书卷气很重，大抵是因为还在抽条的缘故，整个人高虽然高，却显得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偏偏他又生的头发繁茂，就显得他更像根滑稽的火柴。

虞焕平有点怕赵旻。其实也正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爱惹事儿的人，平民见官多少都会有畏惧，更何况是见赵旻这种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一方军阀。

他叔叔昨日特地嘱咐了许多话，生怕他做错一点事。其实虞焕平心里都清楚，就是赵司令的小情儿不知从哪里想了一出，要学英吉利语，司令心疼人，又不想让人抛头露面，就请了他来。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让他来陪司令现在的心头肉过家家。

真是大费周章。虞焕平想。

他听到楼梯上传来棉质拖鞋踩过的窸窣声，应该是司令和他的小情人下来了。

他朝楼梯看去。

先从拐角露出来的是一截骨肉匀停的小腿，米色短袜的袜筒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上，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然后拖鞋的主人就被推了出来。

一个……虞焕平卡了一下壳，他一时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去形容。

一个只能用漂亮形容的少年，他是纤细的、慵懒的，半长的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和白皙脖颈间，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和膝上短裤，露着透粉的圆润膝盖。他像是还没睡醒般半阖着眼，非常信任地任由身后的男人推着他扶着他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