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人意的好学生,他拍拍祝曳时的肩膀,用眼神肯定了祝曳时说魏照钺脑子有病的说法。

“那我们下次再约,今天外面雪很厚,也不方便出门。”

“那下次见。”祝曳时想再给温榆带一点东西赔罪,可冰箱里能掏出来的只有那些社区送的保健品了。

最后他满脸歉意地送走了温榆,魏照钺被他从卧室放出来,出来第一句就是:“绝对不允许早恋,你书都没读完,跟那种毛头小子扯什么淡?!”

祝曳时简直被他气昏了头,无语至极地反驳:“我没和温榆在一起,况且我已经二十岁了,谈恋爱也不叫早恋!”

“谈也只能跟我谈!”

“你要不要脸!?”

极其低智的争吵内容,祝曳时做梦也想不到,从前他日日夜夜仰望的肇荣大厦上的那个精英,竟然是这么个无理取闹的东西。

他又累又气,转身摔进沙发里,魏照钺又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上来,盘腿坐在他脚边,如数家珍地跟他计较。

“送的补品怎么几乎一点都没吃?之前给你配的保姆你不要,我让他们走了,但是搬到这么小的公寓是做什么,转的钱不够花?不够花怎么不开口要?儿子花爸爸一点钱是天经地义,你把自己过这么拮据爸爸心里会好受?”

“我不拮据!我过得很好你不来找我我一切都好!”祝曳时狠剜魏照钺一眼,突然意识到他说起冰箱里的补品,“那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是你叫人送的?!”

魏照钺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欲盖弥彰地朝一侧偏过头。

空气又变得寂静,又有人敲门,又是魏照钺主动开门,原来是他叫人送的午餐。魏照钺一碟一碟往小茶几上摆餐点,祝曳时仰头倒在沙发上,很不难烦地问:“你什么时候走,你不用工作了?肇荣终于还是倒闭了?”

魏照钺忽然露出一抹含义不明的苦笑,祝曳时没发现,他也只平静地说:“得回去,还没放年假。”

“噢,那什么时候走。”祝曳时忽然有点失落,但肯定不是为着魏照钺没破产。

“今天应该走不了了,雪太厚,航班发了两次延误通知。”

祝曳时又兀地松了口气。

午餐是魏照钺点的茶餐厅吃食,尽管祝曳时不说,他也的确更喜欢吃中餐。

吃饭的过程中魏照钺又开始没话找话,问祝曳时为什么给温榆吃饺子却只给他吃面条,祝曳时翻起白眼,说下次只给魏照钺吃水煮菜。

魏照钺马上抓住他话里“下次”这个字眼,试探着问:“下次跟爸爸回国吧,爸爸接你回去过年。”

祝曳时停下筷子,表情渐渐冷了下去,“不了。”

魏照钺立刻明白自己操之过急,正要找补,却听到祝曳时声音低低地说:“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考试,这里不给过中国年。”

因为从前的种种,祝曳时已经三年没有家人同他一起过春节。

小孩就这样在外孤苦伶仃地长到了二十岁,魏照钺胸口酸涩得难以忍受,起身绕到祝曳时身旁握住了他的手。祝曳时头深深垂着,魏照钺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怎么能不委屈,背井离乡飞越上万公里,走的时候心灰意冷,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落在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身上。

“爸爸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够。”魏照钺捧起他的脸,看他又红了眼眶,“除了让你哭,让你受伤生病,什么也没带给你。”

祝曳时觉得丢脸,脸歪到一旁不让魏照钺碰。

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阳光被反射的格外刺眼。魏照钺的手机收到一条航班提醒,提醒他飞机预计在四小时后可以起飞。

这条信息刚好被祝曳时准确无误地看到,他不说话,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