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疯子?!”
彻底撕破脸,连同他过去三十四年苦心孤诣的体面,全都砸碎。
从祝曳时突然在半山腰失踪到前后四辆车飞驰上公路,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祝曳时手脚受捆,被人从脊柱打了一管麻药,他试图睁开眼辨认抓他的人是谁,汽车前顶亮起的瞬间,眼前呲牙咧嘴的人居然是从前蓝岸的赵经理。
“没想到吧我的好孩子,我们还能再见面!”
蓝岸所有的大小领导几乎全部涉案进局,谁能想到偏偏被魏照钺教训过的赵经理一早出逃出生天躲到了今天。
“你给姓魏的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把你宝贝成这样。”赵经理带人开的是一辆商务七座,像是势在必得也像是另有企图,车上除了赵经理和司机,还有三个彪形大汉。
祝曳时被赵经理压住大腿控制在最后一排,借着零星一点灯光,祝曳时发现赵经理扒在他脸上的手少了一根手指。
“不过他姓魏的再狂又有个鸡巴用?山外青山人外人,陈家要教训他,他就得受着!就是可怜你了,我的好小祝,跟了不该跟的人,受这不该受的罪。但你也放心,叔关照你一场,只要你给叔服个软,叔回头就让陈小姐放你一马,懂不懂?”
“我、我、”祝曳时眼白上翻,从喉咙吐出一股泡沫,就像即将脱水的草鱼。
“怎么?有话跟叔说?来,叔听听。”赵经理躬下身把头探到祝曳时嘴边,只听那幅苍白的唇瓣之间传出两声轻轻的咔哒之后简短地吐出四个字:“我操你妈。”
“好小子!”赵经理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突然起身朝车前头拍手,“哥几个都听见没?这小东西可比驴还倔呐,不给他顶一针麻药他消停不了,但是咱要玩,就得玩倔的,老实巴交的哪有这带劲儿!?”
“你玩人家还是人家玩你?没玩成再让姓魏的剁你一根手指头?”最前方开车的光头往后排丢来嘲讽,祝曳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让赵经理触了魏照钺的霉头,让他被魏照钺剁了一根手指。
“再说那些可就没意思了!咱们现在都是给陈小姐办事的人,既然陈小姐慧眼识珠找到我,我就能把这事办服帖,你一个车夫麻溜的开车,赶紧到地方让哥几个泄火!”
一群男人挤在糜烂酸腐的空气里淫笑,祝曳时不可自抑地干呕,他只能通过闻到稀薄的海浪腥气判断出他们还未驶离海湾,现在无论是怪他自己不够聪明还是怪魏照钺三缄其口都为时过晚,他的下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裤子被褪到脚踝也只能感到一阵不太明显的凉意,赵经理饥渴难耐,解开了缠在他脚踝上的绑带,掰住他两侧大腿,埋头扎进了他的腿间。
那些游离的,肮脏的,在他遇到魏照钺之前 他过的日子又重现在眼前,他的下体被腌进沼泽,在此起彼伏的水声里被迫想起他曾经是一名妓女。
赵老板发狂地舔舐他的肉身,在他天地颠倒神肉撕裂的意识中心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祝茵。
她实在不是个好母亲,失职又可悲。
她就是用岔开腿的姿势赚取他们的生活费,给他的钱总是十分有限,但也总是勉强可以满足他的学费。她从不过问他的功课,不分白天黑夜的在有钱男人身上挥洒汗水,她说他们就是贱的,贱人有贱人赚钱的路子。
但直到那一天她发现祝曳时也在用身体换钱,她气急败坏扇肿了祝曳时的一边脸。
十五岁的祝曳时咬牙跪在门口,虎牙磕破了嘴唇,血流到下颌拉成一条代表亲缘的线。
他没有向谁伸张他的第一次是被强奸,他已经知道祝茵得了宫颈癌,他以为足够的钱就能不让他失去唯一的母亲,以为一时的不择手段还可以回头。
以为人可以用献祭换取一部分获得。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