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他想勒索我?!”沈铬半张嘴着嘴,还是把最不该轻易出口的邪恶猜测吐了出来,“他准备背着我生一个孩子,然后用这个孩子敲诈我!?”
魏照钺简直无法评价,他正想让沈铬闭嘴,跪在地上的祝曳时忽然直起后背,脖颈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向沈铬这边转过来,呆滞的神态让他的眼球好像变成了两颗人造晶体,他的嗓子哑了,说话的时候依稀有破音:“你说什么?你说陈同什么?”
“这里马上会有医生或是警察过来处理,你不适合待在这里,祝曳时,你跟我回家。”魏照钺走过去把他拽起来,揽住他的腰往出口带,然而祝曳时在经过沈铬身边时猛然挣开魏照钺的束缚,以谁都未曾料想的速度朝沈铬扑了过去。
少年攥住男人衣领,眼泪在他脸上干涸出两道枯槁的白,“你说陈同要对你做什么?你说他什么!?”他再次问。
“那个家伙要敲诈我,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他自找的,否则为什么怀孕了还不拒绝和我做爱,那个婊子要敲诈我!”
“啪!!”这是祝曳时第一次扇人巴掌,力气之大差点扇歪沈铬半边脸,“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沈铬甚至反应不过来这个少年对他做了什么,只是在舔到嘴角一点血腥味时才意识到居然有人对他动手了。
“小疯子,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动手!?”
“马上跟我回家听不懂我的话么祝曳时?”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在医院走廊里打起来,魏照钺怜惜祝曳时失去了一个朋友,但他也不愿意看到一场额外的闹剧,“跟我走!”
他粗暴的把祝曳时从沈铬身上扯下来,拖着他一步一步离开急诊大楼往停车场走,祝曳时好像变成了一只感官失调的蝙蝠,张牙舞爪抵抗魏照钺对他拉扯。
魏照钺把他塞进副驾驶,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发现他的左手食指指甲从中间劈断了,半截指甲翘着,能看到下面红粉渗血的软肉,应该是在门框上扣得。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魏照钺解开安全带,打算把祝曳时带回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下一秒,祝曳时面无表情,当着他的面把那半截翻起的指甲掰掉,随手扔进了车窗外的草坪里。
“你一开始就不愿意保陈同出来,你嫌麻烦是不是?”祝曳时平视前方,眼神没有在任何东西上聚焦,“你认识沈铬,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把陈同的事告诉了他?”
“收起你毫无根据的猜测,下车,去把手包扎一下。”魏照钺走下车,绕到副驾驶一侧,“下来。”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答应我去保陈同,而陈同会和沈铬在一起?”祝曳时稍稍偏过头,瞳孔里嵌着两块坚冰。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我和沈铬今天在谈一笔合作,他问了我关于蓝岸被查封的事,至于他和陈同,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魏照钺扒着车窗,若在从前,他不会向谁解释这么多话。
“巧合?”祝曳时不再看他,“你的意思是,陈同随随便便就死了?”
“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认为沈铬的猜测对么?我希望您能真诚地回答我。”
魏照钺的答案是不能轻易给出的,他不是别人,他早在十七年前切切实实经历过这般敲诈。他只是以经验和商人惯习的利益角度出发,对这件事做了一个简短的判断,然后对祝曳时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的讨论是无意义的。”
“是吗?”
这是祝曳时这一天对魏照钺说的最后两个字,接下来包括看上去十分狰狞的伤口处理和送祝曳时回家的一路他都一言不发。
魏照钺在送回祝曳时之后又回到医院,沈铬在那里,沈家的人和警察已经过来,天开始变得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