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过去那些天的糖衣炮弹一起。

“魏照钺,”祝曳时转过身,在魏照钺鄙夷的注视下踩上围栏,他向下望去,从没发现这座城市的海这么接近地狱,“不用给我脸,你会后悔的。”

驾驶位的司机吓得掰下手机想要报警,魏照钺却不以为意,他最不怕有人用性命威胁他,演得惊天动地,实际上没几个人有那个胆量。

但是眼前的人是祝曳时,魏照钺不懂得,祝曳时一直都不是惜命的人。

祝曳时是谁,在他没有爬到父亲身边以前,他是和妓女母亲挤在十六平米出租屋里过活的潮虫。他听过一个又一个男人压着祝茵在跟自己书桌只有一帘之隔的榻榻米上做爱,烟草酒精把他的校服熏骚,母亲嘲讽他,恩客羞辱他,渐渐地他也开始为了日子好过在中年男人萎缩的性器官下浪叫,吃掉客人打赏的半块蛋糕。他一直贱,贱人是不需要惜命的。

祝曳时的身体快被海风吹木了,而魏照钺还在不紧不慢发表他的评价:“每天在这条公路上叫嚣要跳海的人数不胜数,最后半岛晚报一整年登出的自杀人数还不到五个,滚下来,别在这里丢人。”

魏照钺料定祝曳时不敢跳,他也被海风吹精神了,决定屈尊降贵亲自把小家伙弄下来。尽管祝曳时顽劣,但作为性伴侣,还是值得挽留,尤其是今晚,不操个人发泄精力,他会失眠。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尖没有一点温度,轻飘飘地说:“不道歉也行,下来老老实实让我操一顿,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代价司机的脸已经绿了,他不敢猜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更加害怕栏杆旁的少年会翻下去,正在悄悄把自己从驾驶位挪到副驾驶。

“听话,下来。”魏照钺维持着两手张开的姿势,做派诚恳,语气温和,可他嘴角的弧度,依旧大言不惭坦白着嘲讽。

“什么叫没发生过?”祝曳时小声念叨起来,记忆回到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幼稚,屁股被人插出血还要在月出东山时趴上窗台看肇荣大厦显示屏里魏照钺光洁的脸,他生得可真矜贵,矜贵得好像和他这个私生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时候祝茵就告诉他,“别看了,你老子巴不得你死了。”彼时的祝茵还没得病,会在夜深人静时让祝曳时帮她补脚上斑驳的酒红色甲油,“你自己死了还好,要是你敢跑到他面前污他的眼,我还得跟着你死。”

祝茵可能不是骗他的,祝曳时想。于是就在魏照钺源源不断的嘲讽中,祝曳时闭上眼,毫不犹豫地倒了下去。

群☆6O7~985~189?整理.2022?06?10 15:26:31

Chap.19 荒唐

关于魏照钺的母亲,自从她死后,就几乎不再被人提起。魏照钺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尽管情人不断,也不允许正妻和他离婚。精神崩溃的女人在魏照钺十岁那年与希腊籍旧爱旧情复燃,那一年,年幼的魏照钺第一次飞跃地中海,爱琴海滨的风吹得他忘乎所以,度过了生命里最无忧无虑的两年。

然而这段故事的结尾,意外又中规中矩,符合大部分世人对偷情者的期待。

情夫驾驶的汽车在环山公路上刹车失灵,四轮机械像一只失衡的海鸟,带着魏照钺半残不全的天真一起,失事在异国他乡陡峭冰冷的山崖。

驾驶位和副驾驶的一对男女双双毙命,只有后排的儿子活了下来。魏照钺的头在椅背上磕出一块水肿,男孩在医院昏沉了两天,第三天,魏肇森派人过来把他带回去。

他们那时已经是两年未曾谋面的仇敌父子,魏照钺回国第二天就被带去做亲子鉴定,原因很简单:他们长得越来越不像,加上这场叛逃,魏肇森怀疑他是亡妻和那个希腊人生的。

等待鉴定结果的一周魏照钺被魏肇森锁在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