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在等待红灯变绿的间隙按下车窗一把把衣服扔了出去。

扔出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他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爱一个比自己小十七八岁的毛孩子。魏肇森那条老狐狸是他爹,他生来就是利益至上的商人,连流的血都是铜臭味儿的。如果肇荣这个漏洞在检察院的人找上他之前摆平不了,他肯定会选择和陈家联姻,不因为别的,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干是傻子。

他非常没有素质地在封闭车厢内吸烟,吞吐粗鲁,迅速吸完一支又燃起第二支,魏肇森明着害他,他就明着接下这招。魏肇森老了,早晚有他把他送走的一天。

他在一口气吸掉将近半盒烟之后脑子终于趋于清醒,翻出手机想问候一下家里的小家伙。他全然不曾发觉,自己已经和魏肇别无二致,在气急败坏时把情人当做找回面子的发泄工具。

盲音“滴”了三十秒还无人应答,魏照钺挂掉电话,无聊地干咳,打算一会儿到家批评祝曳时两句。

他翘起一条腿,大咧咧享受因为饮酒和过度吸烟导致的微醺,他刚要阖眼,却在下一个弯道口,眼底堂而皇之地闯入一个人,一个狼狈至极,无论如何也不该此刻出现在外环公路上的祝曳时。

群☆6O7~985~189?整理.2022?06?10 15:26:28

Chap.18 深海

这条公路环海,雨停了之后,只剩下一些湿漉漉的腥味粘在公路和祝曳时身上,不声不响,装扮成一点干涸不了的遗憾。

魏照钺坐在车里,被祝曳时那副落汤鸡样子搞得偃旗息鼓。他走下车,暂时提不起兴致训人,脱掉外套随手扔在祝曳时身上。

“为什么走回来?”魏照钺没有很快把祝曳时塞进车里,车门被他敞开,略做弥补似的给车厢散味。

“下雨,打不着车。”祝曳时耷拉着眼皮,看他和魏照钺相对的脚尖,一头是泡水泛黄的帆布,一头是纤尘不染的羊皮,看起来挺滑稽的,“也可能是我笨。”

魏照钺不喜欢他这种蔫巴巴的样子,说实话,他今晚只想泄泄火早点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