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岳不说话,但他明白温东岳的意思。

就是有点老套。

“老师,不用,润儿可以……”

温东岳还是不说话,只是蹲着。

大掌托起一团软肉时,温东岳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他直起身子,慢慢走向肃园。

温亭润安静地趴在温东岳背上,望着温东岳宽阔的肩线,觉得安全。

“不学学温炎,指挥指挥我?”温东岳道。

温亭润摇摇头。

“这机会可难得,只此一次。”

温亭润下巴尖儿戳在温东岳肩上,戳得温东岳痒痒的,他想了想,道:“驾”

温东岳呛了一口气。

他是让他学,不是让他超越。

“驾驾”温亭润向上登了登,攀上温东岳的脖子。

“那你可坐稳了”温东岳听着那吆喝,脚步不断加快。

武将奔腾,长腿稳健,他却故意跑得又快又颠。温亭润趴在他背上,不断给他“唱歌”听。

身后的软肉在大掌里上下颠簸,硬茧擦过红肿处,惹得温亭润闷哼。

他捂着嘴,但靠得实在近,捂起嘴反而让闷哼清晰,一丝不落地传进温东岳耳朵里。

鼻音转转,起伏不断。

跑到肃园,温东岳起了一层薄汗。有汗水顺着眉睫要滑进眼里。

温东岳做好了眼被刺痛的准备,却不料。

莲香扑鼻,手帕柔软,还带着刚从怀中掏出的热气。

温东岳转头去看温亭润。

温亭润替温东岳拭去汗,手却没拿走,按在温东岳额角,同他相望。

肃园大门的暗灯下,遮住两人的隐晦。

温亭润定定地望着温东岳,温东岳的眸很深,深处尽头,摇曳着一个小小的他。

昏黄让暧昧粘稠,丝丝缕缕绕在人身。

“老师……”

“别担心,我会再背你回去。”温东岳说,气息微乱。

温亭润心一软:“不要,老师,累。”

“老师不累。”

“可是”

“真的不累,真的……乖……”

心像被一双轻柔的掌拍了拍,然后又被顺着毛抚了抚。

是安慰,是哄。

那“乖”字轻飘飘触到心上,却让耳垂跟着发烫发痒。

“老师……”

温亭润乱跳的心下,连着温东岳亦乱不可堪的心。

他看着温东岳的脸,那脸上认真着,担忧着,还有一丝丝年长者的得意,一丝丝年长者的爱慈。

他独不想见到这张脸,凝眉苦皱,流泪悲痛。

“坐稳了,我背你进去。”温东岳淡淡一笑,朝上托了托温亭润。

走入肃园,凉风袭面,温亭润无声地埋在温东岳背里。

没错,温南衡的“后果”响彻耳边,让他焦心。

他想了一下午,一晚上,来为二十年的心愿争辩,可当他看到温东岳的脸

“下来吧,到霜堂了。”温东岳将他放下,面上却做神秘状。

“润儿。”他忽地做贼一样转着头,确定周围没人。

他从来不这样,让温亭润觉得滑稽。

“润儿,你过来,悄悄的”

蹑手蹑脚地上了霜堂二楼,分明周围没人,温东岳却异常谨慎小心,仿佛这有个惊天大秘密,万万不能叫别人知道。

他确实藏了一段日子了,他担心温亭润不喜欢。

来到那个曾经藏过温炎和温亭润的大箱子前,温东岳招呼温亭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