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公公细想,公公之主怒何如?摄政王,陛下怒何如!?”

一言惊得刘居怒骇:“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净!!!”温东岳大斥打断,抬手扇了温亭润一耳光。

因为着急,温东岳没收住力气,扇得温亭润头晕。

他万没想到,一个他认为是不善言的人,一旦发威竟这样不顾后果,口不择言。

怪不得平日里爱沉默,怕是真一张嘴,就不知轻重,胡说乱讲。

“咱家之主只陛下一人,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新徒,你再出口不状,小心咱家掌你的嘴!!!”

“是,是可是公公”

刘居实在叫温亭润磨得头疼难受,怒吼气愤之余,确将温亭润话听入心里。

杖温东岳五十,无论何种结果,他都无法承受。他只要做下这事,无论轻重,就算太后做保,摄政王护弟心切,也一定会要他命。

可杖温亭润就不一样了。

杖他,摄政王再怒,也不会拿他的命出气。况本朝已有生代师责先例,当时的顺王都欣然默许,且旧典亦有法迹可寻,太后怪罪再不过就是罚俸降职,左右命还能保住。

帝王怒是死罪,太后怒是活罪。

要怪,就怪他刘居倒霉,偏遇上这等破事。

刘居前后衡量,心下已决,也不装腔作势。他怕他再晚说一秒,胳膊就断了:“哎,倒是可怜你一片尊师之心。”

温亭润察觉他松口,又一拽他胳膊:“公公!公公!”

刘公公胳膊:“………”

“楚王殿下,张大管家,都快放开他吧。”刘居缓缓道,“细想他所言皆因关心,也并全无道理。楚王殿下既有爱徒如此,何不全他表现之心?”

温东岳没想到这家伙变脸这样快,刚要张嘴反驳,就见胳膊一沉,温亭润转而来扒拉他的胳膊。

“老师,老师”

温东岳低头看他。

“您还想骑马吗?”

只一句,击得温东岳愣在原地。

“老师,你只管答一句。以后,还愿骑马吗?”

“……”

“如果您执意受杖,以后,骑不了马了怎么办?”

骑马肆意。

哪个武将不是心头爱。

更何况,那马上,还有他的

“温亭……”温东岳沉声。

“老师,没事的,没事的。我年轻,亦不好骑马武功,我好的快,相信我”

温亭润将手从温东岳胳膊上拿下来,躬身朝温东岳郑重做一揖礼。礼毕,朝春凳走去。

温东岳想拦,却发不出声。

老师,您还想骑马吗?

那话刻在心上,一遍遍问他。

等他不再想,耳边已传来挥杖的痛打声。

温亭润趴在春凳上,不愿叫人来按,抱着凳腿,将被扇的那一侧脸贴在凳面,不让温东岳看他。

廷杖在空中抡圆了砸在臀峰上,只能见温亭润疼得战栗,却听不到一丝闷哼。

南瑶的杖刑,分廷杖,法杖,小杖。

小杖是竹篾或捆绑的带刺荆条,多为细杖,是为最轻。

法杖多为竹板,长五尺厚一寸,击打在身,清脆不绝。

廷杖最厉,长六尺厚两寸,方头圆尾。尤其那大方头,责罚起来能盖住整个屁股,钝痛剧烈,久不能散。

杖刑是要去衣的,太后特意嘱咐不用,算是全了温东岳最后一点脸面。

“六”唱刑官儿音调尖细,伴着阴风,仿佛刺穿整个肃园。

六下廷杖过,温亭润一手抓着凳腿,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廷杖威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