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岳不待束袖绑好,就立刻朝后退了五步。
温亭润眨着蓝眼:“老师?”
“李嫂的解酒汤太腻了,为师实在不愿喝,嗯真是……”温东岳揉揉太阳穴,似头痛。
温亭润不知该不该再上前靠近,钉在原地依旧迷茫。
“没什么,今儿为师入宫,教顺王骑马,不知何时回,你……”
吞吞吐吐,温东岳恨自己真是越老说话越啰嗦,没头没尾地撂下一句:“你去上学吧!”扭头就要走。
可今日温亭润学休。
温亭润跟不上温东岳捷思,但听到顺王,顿知不好。
顺王温霖骄矜蛮横,是太后亲子,先皇南太宗温嵩的嫡长子。
先帝在时就十分娇宠,他曾于书院公然杖打宋普,若不是中途宋普爱徒实在看不下去,请愿替之,宋普必定能活到今日。
如此霸道行径都不曾被施于惩罚,平日要风得风,要月得月。又苛待群下不讲道理,朝野民间一片骂声,却丝毫不知悔改。
除先帝盛宠外,太后亦对他溺爱如海,只管叫他作天作地,肆意妄为。
不知是对他身为瘸子的怜惜。
还是对他一眼失明的补偿。
总之提起顺王,没几个人气是顺的。
尤其先帝崩世后,本该属他的皇位由侧妃所出的二弟继承,他更变本加厉,娇奢无度。
众臣万姓,本以为同太后一帮不对付的摄政王、楚王,多少会给予警吓告诫,没想到这二人,也是一味纵容,有求必应。
“老师老师”温亭润见温东岳长腿疾步,不得不小跑起来。
温东岳听着身后呼喊,赶快转身:“怎么”
“砰。”
温亭润再次撞入温东岳怀,温东岳着急将他拉稳,一用力险些又将他拉入怀中。
这心一下,乱了。
清香袭来,乱跳的心更加剧烈。
“‘疾趋翔,必严肃。’师道规矩,又忘了。”温东岳佯装责怪,松开了温亭润的手腕。
“老师教训的是。”温亭润话虽这样说,却一副着急关心模样,“老师,果真要去见顺王吗?”
“嗯,十日前答应的他,今日去教他骑马,若不是张林提醒,怕是要酿祸。”
“可是……”
这样一身酒气,又做的是教人骑马的要事,温亭润不多想,从怀中暗兜里掏出一葱绿小荷包。
“老师拿上这个。”温亭润说着,将小荷包放进温东岳手中。
“嗯?”
“里面是解酒的蜜茶含片。虽有蜂蜜,亦有茶,不会太腻。”
温东岳不可觉地逗他:“舍得全给我?”
“嗯……”
“为师看你这怀兜真是个小仓库啊,能装柿饼又能装荷包的,不知里面还装了什么东西?”
“老师”温亭润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温东岳仿佛得逞般哈哈一笑,笑过又觉得自己举止不当,接着冷了脸子。
好好的,干嘛逗人,非师为也。
“我送老师出门吧。”温亭润也不再玩笑,送温东岳出门。
出了肃园,上了马车,温东岳坐在马车里,手搭在腿上,一下下敲着。
燕风看着温东岳,松了一口气。闭上车帘,跟牵马的车夫石头说:“终于高兴了。”
“高兴?咱王爷?”石头想了想刚上车时温东岳的脸。
不和平时一样?
“嗯,高兴了。”
这高兴一直持续到宫中马苑,教温霖骑马时,温东岳嘴里那片蜜茶,刚刚化开。
此后五日,温亭润都没见着温东岳,宫里也没传任何消息回园。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