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没明白过来:“谁?”
“他啊!就是他!”
“嗯?”
“他!就是”温东岳气得不让燕风扛他,燕风瞬间反应过来,扛着他去载月楼。
一路磕绊,温东岳脑子里全是张怀清王承书一众替师挡酒,高谈阔论的少年意气,唯独没他的温亭润。于是蛮不讲理的越想越气,温亭润若此刻在他跟前儿,定叫他撅着屁股狠狠扇两巴掌。
全忘了,分明是自己不愿带人家去。
等终于到了载月楼,楼上看不出人影,灯却是总归亮着的。
温亭润该是也想见他。
温东岳笃定地想着,好像他们之间,有条看不见的丝,互相连着。
什么丝不丝的,温东岳醉得有些烦,只他刚要去推载月楼门,脑里不知又想到什么,手一哆嗦,缩了回去。
燕风不甚理解。
就见温东岳涨红着一张醉脸,转身大喝道:
“不见了不见了!老子不见了!”
颜
第10章(九)杖责【上】小
第二天清晨,卯时。
温东岳跑完马回肃园,酒才醒一半儿,晃悠晃悠来霜堂正厅,要用早膳。
温亭润今日学休,早立在一旁等他。
温东岳看他一眼,仍是一身白道袍,红宫绦松松束着,看不出腰身。
“老师。”温亭润俯身做礼。
“嗯,坐吧。”
待温东岳先坐下,温亭润才缓坐于旁。
温东岳很重餐桌上规矩,一般除非必要,不开口讲话。亦不喜那喝粥吸溜吧唧嘴声,更讨厌他都还未行箸,就越他于上,夹菜猛吃。
温亭润好在守规矩,不曾在饭桌上犯忌。
温东岳看着今天的早膳,很有食欲。
是很简单的酱油团面,翠菜上卧一金蛋,小葱浮在猪骨高汤上,瞧着清爽不腻。
温东岳满怀期待,夹筷送入嘴中,脸立马黑了。
管家忙问:“王爷?”
“今儿的早膳是李嫂做的?”温东岳咽下刚刚夹起的一缕面。
“不是,还是那帮厨。”
“那怎的这样咸?”
管家一哂:“王爷,听李嫂说,那帮厨生气了。”
“生气!?何哉!?”
管家又一哂:“听说是昨晚等了一夜的人,没等到,就气了。”
温东岳下意识,扭头去看温亭润。
温亭润识礼,见温东岳停筷动气,也不吃了,手叠在膝上,垂眸不讲话。
温东岳转过头重新看向管家:“哼,真是小女人心性,她生她的气,撒本王身上做甚。”
管家说是,问要不要重做。
温东岳不愿等,罚了那帮厨半年俸,就低头草草吃了起来。
温亭润面上不惊,大袖袍里的手不悦地抠着。
半年俸,半年啊……
吃过饭,温东岳换了身紧身圆领紧身白袍。他虽已不惑,又年近天命,但仍意气不减,又不爱蓄须,面上干净。肩宽胸阔,长腿稳健,腰间蹀躞环绕,似想将一种即将爆发的力量紧束。
那圆领袍前的金色琼雪团纹,柔和这武将的锋芒,显出些浩气清绝来。
这样的温东岳看上去年轻许多,霜堂侧厅里,温亭润本只想瞥一眼,却久久不能移眸。
温东岳察觉到他注视,本还想冷着他,但行比脑子快,边绑着束袖边向他走去。
温亭润匆匆低下头。
“还不过来帮忙?”温东岳话中带了点责怪。
温亭润一愣,温东岳在他身前站定,臂上束袖一直绑不正,忙抬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