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嫩如丝铁牛横冲直撞大发兽欲时他可想过自重!?”

“你跟我谈自重!?该死的臭老头怕是自己都不知什么是自重吧!”

“你!”温亭润怒目攒拳,“不准你这样说他!”

“我又说错了?我哪说错了?!臭老头不自重!臭老头就是不自重!!”

“不是不是!!不是的!”温亭润倾身做势扑向温霖,却被温霖一下制住双手。

“不想我说?我偏不,我就要说!就要说!死老头臭老头!合该早去死!躺床上烂透骨头脑浆,死得臭气熏天鼠蛇乱啃再醒不来”

“闭嘴!!!”

温亭润终忍不住,抬膝起身整个撞向温霖!

温霖被撞得全身一颤,他握着温亭润手腕不让温亭润向前,身子一歪用肘尖触动扶手按钮,木椅迅速向后倒去。

温霖顺势全力一推温亭润,温亭润摇晃身子,扑空摔倒在地,呛了满嘴土。

“放肆!!!”温霖勃怒,大掌一拍扶手,“来人!!快来人!!!”

霎时从树间飞来几十带刀金甲卫,齐齐抓向温亭润。

紧接着燕风率十几丁仆从载月楼一侧冲出,两伙人撕打在一起,莲池边顿然间炸开锅来。

温亭润弓着身子攀爬在地,他抬头去看温霖,温霖躲在一层金甲后,对他张张嘴。

那该是很小很小近乎只有嘴形的对话,可那幽幽字眼,是罗刹身上流血的脓疮,是无间地狱最恶毒的诅咒。

“臭老头。”

“永远醒不过来。”

“死了”

温亭润山崩地裂怒极到耳朵嗡鸣闷气直顶胸膛,几欲吐出血。他手脚并用跌撞向前,要和温霖搏命!

“拦住他!快拦住他!!!”温霖拍着身前的金甲卫,金甲卫做群蜂直压向温亭润。

“滚!滚开!别碰他!都别碰他!”一直应战的燕风闪挡在温亭润身前,他已浑身是血,一剑驱开左面扑来的金甲卫,右面正要挡却被再扑来的左金甲们死死缠住。

“滚啊!!!”燕风长啸,目红欲裂,怎奈寡不敌众,和丁仆们齐齐败下阵来。

那些绝学好手全让温亭润调去保护温东岳了,留下的不过布衣短刀的丁仆,和胄衣粼粼的金甲卫无可比拟,炸锅声只消一会儿,便全无了声音。

燕风和温亭润被压在地上,丁仆们刀架在脖子跪在一旁。温亭润不停挣扎,盛怒后的喉管里一片腥甜,再看温霖,他竟还张着无色的嘴,阴森的牙木偶般张合,一遍遍咒怨着。

温亭润沉下脸,极怒后反生悲悯,阴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那样子看着自在,还透着全然无奈的悠闲。温霖嘴立时固住,盯着温亭润:“笑什么?”

温亭润不回他,继续笑他。

“我问你笑什么!?”

“笑什么?还能笑什么?我笑你可怜啊,因我老师当年的无心一举,就蓄意报复,满腹哀怨,至今还想着怎么从他的徒弟身上挖十倍快感来羞辱。”

“好可怜啊,活在仇怨中挺痛苦的吧?可怜呦,真可”

“闭嘴!闭嘴!!”温霖怒喝,挺直身子想要从轮椅上拔起,“你你!”他像被触到最犯忌讳的鳞,怒火如热浆爆发直冲天去

“掌嘴!!来人!!给我掌他的嘴!!!”他双手疯狂地拍打扶手,“拿木片来!给我打!和我狠狠打这张无法无天的嘴!”

燕风一愣,大叫不要。温亭润却镇定不动,冷眼看他不带惧色。

温霖尖叫着,意想中没见到温亭润恐慌的眼神让他更狂妄烦躁,他揪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中不断拍打:“快点快点!!给我掌他的嘴啊!!掌他的嘴!让臭老头!臭老头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