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像失了兴致,张着嘴不知如何。

温亭润一面只管哭,膝盖的刺痛越发明显,更让他哭得真心实意。

温霖看着他哭啼模样,嘴角微勾出条弧,手轻敲打木椅扶手,不再说话,只让温亭润继续跪着。

雨更大起来,大粒大粒地刺在温亭润脸上,温亭润哭了好一会儿,渐渐失了气力。又兼风大,冷冷地直往脖里灌,叫人愈发觉得难挨。

等全身淋透,温亭润跪得岌岌欲倒,膝上白裤隐隐染了红,温霖仍不准他起,只管敲打扶手,盯着他看。

“哭啊,使劲哭。”

“喊大声点,最好合府上下都听见你这调调。”

“继续,继续啊”

温霖戏谑他,温亭润却哭得小声了,终变成低低呜咽,生生忍受着。

这反而让所有的感觉都冲往膝盖,膝上灼灼热,全身凉嗖嗖,还要与面前的人研磨拉扯。

温亭润忽觉疲累,掀起眼皮望了温霖一眼。

二人对视刹那,温亭润便垂下头来,干脆不哭了。

被识破了。

他所谓的自有妙法。

在面对一个自幼长在深宫,见惯诡计手段的人面前,皆徒劳。

温亭润撑不住地塌下腰,将双臀垫在脚上,双膝受力更大,刺痛扎到肉里,温亭润也只咬牙,不出一声。

温霖这才动起来,他合上手里的伞,用伞尖一挑温亭润下巴。

温亭润别过头不看他。

温霖冷哼一声:“我道死老头儿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怎会找这种怂包。”

“哭啊,怎不哭了?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我让你哭听到没?哭!给我哭!哭啊!!”

温霖俯身下去,将才还一派悠闲转眼就暴跳如雷,他冲温亭润大吼,脖上的筋又突了出来。

“哭!!哭啊!!!”

“怎么不哭了!使劲哭!!!快哭!!”

“听不见吗!我让你哭!!!哭!!!”

嘶吼声直穿心脏,狂躁震动让温亭润发怯。

“是不是夜里他将你操得也这般哭泣!?”

“哦不!应该是哭得更大声!更要命才对!是不是!?哈哈哈哈!!!”

温霖五官皱在一起,咆哮变成狂笑。温亭润震惊地看着他,未想他能说出那种话。

“看什么?”温霖停下来,用伞将温亭润脸拨正,又挑起,“我说错了?温……净?”

“……”

“喂”

“……”

温霖眼神一凛,直接抬手拿伞尖用力抽在温亭润右脸。

“啪!”

很脆一声,温亭润不料他能如此,捂脸瘫坐向一旁。待缓过来,惊惶的瞳孔里不可置信。

好像,被打了个耳光。

即使爱打罚玩乐的父亲,也一直隐忍克制,从不舍得这样打他。

现在却让一个外人

温亭润又愤又屈,捂着脸怒瞪温霖,藏在袖下的拳恨不能立刻捅上去。

“真不知臭老头儿平时如何管教你的。”温霖拿伞又敲敲温亭润的左脸,“跟臭老头儿一个德行,一不顺心就闭嘴沉默,闭嘴”

伞尖不轻不重敲着,温亭润目露不愿,却又不得不做卑低姿态。温霖仿佛才得乐趣,笑着又拍几下后,竟顺着脖颈一下下戳起温亭润肩膀。

“想骂我?那说话呀!”

“臭老头教出来的果真都是些没规矩的”

“臭老头!臭老头!”

温亭润上半身被温霖戳得一仰一仰的,那刺耳的“臭老头”一遍遍在耳边炸开,他极力克制才不去打掉纸伞,只忍怒道:“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