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润背靠床头,身下盖被遮掩,听着张林同他汇报。
张林一直不敢看他,情欲缠身的他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说眼红带雾,整个声调都很低,说话也慢许多,慵慵懒懒的。若温东岳生龙活虎,定能将他玩弄得一身娇。
张林出神严重,温亭润允他退下,他还呆在原地不动。
“张叔?张叔?”
“……啊……啊?哦”
“无事了,退了休息吧。”
“……”张林没动。
面前的温亭润,除去薄带春色,实在憔悴瘦弱。他几乎两天滴米未进,头几日还能吃些,这几日便全无了心思,只喝些汤水续命。
张林提醒他,王爷若醒来,知他这样,必是得挨一顿责罚。
温亭润一听,倒宁愿温东岳真能罚他。
勿要说藤条戒尺,就是趴了春凳,剥了裤子到腿根,露着光屁股,绑了腰让人按住肩脚,教大竹板实打实狠打一顿他都乐意。
那样是他爹爹醒了,只有他爹爹醒来才能这样罚打他。
一刻不曾灭的期盼在想到这时更加浓郁,温亭润夹了夹腿,连日深藏的焦虑在心头破了个口,溢了出来。他翻身冲着温东岳又唤几声爹爹,见温东岳不回应,躁得烦。
甚至连床头小几放着静神的香也无法让他安定,温亭润不知温东岳还要再躺几日,直觉是度日如年。
“咣当”是香炉倒地的声音。
温亭润恍神,手扫到了四脚博山香炉,炉中香灰撒了一地,已然烧尽。
他根本也不愿再焚,那缥缈的烟丝丝缕缕,仿佛让秋愁更细细密密地涌进破了口的心,让烦更烦。
一旁的张林却不像平日,执意要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