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喜这香,公子自是知道的。”
“自然知道,只这一次不燃可以吗?”
“燃吧。公子我叫人燃好奉过来,不麻烦的”
“我知道,但是”
一直和气的主仆都在焦虑的笼罩下变得暴躁,张林不愿退让,不断劝着温亭润,那缕添愁的烟,最终还是升腾在霜堂的内室里。
“点上吧,王爷很早就喜欢的。”
“点上吧,王爷……王爷如今很珍视的……”
“点上吧,公子。”
“点上。”
张林看着香炉重燃,临走时眼里满是哀求。温亭润回想着,低头又看着重新奉上的香炉。
那丝祈求有点不同寻常,温东岳平日里确喜焚这松木苦香,前调的木苦之后是雨后明净,暗里带着花草清新,香味特别,但绝不至于“珍视”。
是话中话。
温亭润嗅出这丝特别,张林想要同他传递什么紧要讯息。
他忙去转动香炉,确定炉壁除了西游鬼怪镌刻,别无他字,就去转炉盖,将炉盖拿下来。
上一时还垂着无精打采的眼皮,在下一时看到炉中香篆时,定格。
同他看到小润瓶那样。
同他知道温东岳还求他长命百岁那样。
堵是冲上来的,让心无法喘息。
是莲花香篆。
一朵很小巧的莲,卧在白灰底上,静默地燃烧着。
如果温东岳醒着,焚香时如何仔细地压灰,如何小心翼翼地扫去多余的香粉,如何谨慎地抬起模具,打一个完整的莲出来。
那张板着的脸绝对会高兴得露出笑容,有他知道的鲜活蓬勃。
在温亭润脑海中,抚瓶的身影,打香篆的身影,来回交叠,让他坐不住。
他俯下身,双手颤抖护着炉中的火苗,由那发苦的烟刺进鼻孔,在肺里化做莲香。他越看那朵莲,眼前温东岳的身影就越清晰,张林的话更如钲,叮当响不停。
很早就喜欢了,如今很珍视的。
他却还有功夫胡想。
温亭润再受不住,立时泪如决堤,转身扑向温东岳。
“爹!”
“爹爹!!”
“爹爹醒来爹爹醒来!!!”
他哭着摇温东岳,将温东岳摇得左右晃动:“爹爹醒来,爹爹醒来好不好,求求您了,爹爹爹爹!”
温东岳无声,由温亭润晃。
温亭润不断摇他,哭声更大起来:“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爹爹润儿求您了,润,润润求您乖乖乖乖求您”
“爹爹您睁开眼,睁开眼啊呜呜呜”
温亭润几近崩溃恸哭,守在门外的张林靠在门上,双手合十地求着老天。
醒来吧,醒来吧,求求了,都求求了。
“爹爹”嘶哑的声音哀嚎着,企图传入那沉睡的脑海中,温亭润大哭喊了好一会儿,静下来时,只剩重重一叹。
像地震时,温东岳守着不愿醒的他那样,叹息,不断叹息。
现而调换,他才明白,原来这叹息,不是愁,是绝望。
没有醒,就是不愿醒,如何都不醒,怎样才能醒。
想必那时,他的父亲也曾这样想过,他却在醒来后,不懂事的那样叫他……
温亭润懊悔,抱着温东岳,虚脱地呼道:“润儿错了,润润错了,爹爹打爹爹快起来打呜呜呜爹爹”
如此呼喊数遍,肝肠寸断,夹杂连连哀叹,感人至深,却唯独感动不了上苍,感动不了他的父亲。
他那昏迷不醒的父亲,还像初始那样,眉峰皱,双目闭,迟迟不肯醒来。
颜
第50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