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天鹅绒的窗帘柔软垂至地面,床边,铺着厚厚的雪狐毛皮地毯,北边,壁炉所在的那一整面墙,延伸至阁楼的高度,用木头打了一整面书柜,上面塞满了书,下边有一个木梯,供人找书、攀爬。

宋西峂将咖喱饭端到床边,一盘放在床头,另一盘自己端着,脱掉拖鞋上床,盘腿坐到床边。

室内灯光柔和,让人很放松,温一宵伸手,端起那份咖喱饭,无声地吃了起来。

和宋西峂一起吃饭,这是第一次。

其实他不太吃的惯咖喱,但是宋西峂做的却没什么可挑剔。

外面仿佛只有冰雪,听不见人声,仿佛这个星球只有这一间木屋。

吃过午饭后,寒冷的气息渐渐爬进来,宋西峂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向壁炉里添了柴,上了床。

羽绒被里很温暖,温一宵就坐在他身边,膝上放着一本书。

这是北境的一名作家的出版小说。

宋西峂往alpha身边靠了靠,轻轻搂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温一宵,你不困吗?”壁炉里传出噼噼啪啪的燃烧轻响,床头开着一盏台灯,房间里被暖橘色填充。

温一宵没看他,冷淡地说:“不困。”

宋西峂将脸贴在他的小臂上,偷偷睁开眼,凝视他的侧脸。

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只看一眼就会被夺走心神那种好看。

第一次见他时场景不对、氛围不对、时机不对,什么都是一团糟,以至于以后也只会是一团糟。

“老公,”宋西峂轻轻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温一宵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冷漠地说:“不记得。”

宋西峂也不记得了,但是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宋西峂第一次和那个众星捧月的娇气师弟爆发冲突。

那个只参与文献查找的师弟,把整个小组共同完成的论文冠上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他名字次序没有变更,独独一作的宋西峂,直接被他去掉名字,明目张胆替换发表了。

恰好教授那段时间病重,他没有去打扰。

那时礼堂里正在彩排硕士生毕业典礼。

付尧在台下,笑着和一群簇拥着他的alpha说笑,娇气又张扬的模样,让宋西峂气得牙痒痒。

他大步走到付尧面前时,付尧被他气势汹汹的表情吓到了,但还是仗着自己人多,昂着头骂道:“你想干什么?”

宋西峂问他:“你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换成自己的?”

付尧一下子变得非常委屈,他摇头说:“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宋西峂一字一句说:“我打到你听得懂为止。”

周围人还一头雾水时,付尧都快哭了,不断装可怜说:“我听不懂!我没有!”

宋西峂性子不软,且十分刚硬,他直接抄起一把椅子冲着付尧脑袋砸了上去。

场景一时非常乱,有人拦着他,有人看热闹,付尧这个一向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被众多alpha追求的人被吓得不断往后跑。

宋西峂生在北境,即便他是一个omega,但身手和体力绝对不会被一般alpha压制。

这场追逐一直从台下观众席打到了台上。

付尧拼力往上爬,脸色泛白地往里缩,宋西峂站在边缘,抓住他的一条腿,狠狠拉过来。

付尧崩溃地尖叫:“宋西峂,你疯了!”

周围没有碍眼的人了,宋西峂扬起手,对准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即将碰到他的脸时,他的手腕被一个人牢牢攥住。

宋西峂转过头的时候,嘈杂的人声和乱七八糟的舞台灯光变幻里,他忽然觉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