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开口:“晏老师,我可以解释。”让他随便说点什么吧。狡辩也好,伸冤也罢,只要晏辛匀不会误会,剩下的事下班后再解决。
“不,宝宝。”在他开口之前,晏辛匀抬起眼睛,在烟雾中阻止,“我不需要这个。我也不相信一个醉酒之人说出来的胡话。”
李漠一怔,鼻子同眼眶发酸,紧攥起手掌:“那你……?”
“我抽烟是平复情绪,不是责怪、质疑你的不贞。”晏辛匀低循的说,“过去式既然已经存在,无论原因如何,都没必要反复拿出来说。就算你很有底气的告诉我那是两情相悦,对这段亲密关系也毫无影响。”
这话他不想说,但相较之下,晏辛匀更不想让李漠变得不快乐。
于是他坦白:“在我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一切责任都在我,是我没能处理好自己的婚姻关系,才让你处处焦虑。这支烟是为了抵消我的愧疚与自责,而你是天下唯一的、最值得被偏心眼去爱的李静水,你永远不必为任何人低落。”
李漠想成熟男士的魅力就在此。他永远能第一时间将问题根源找出来,然后安慰对方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浑身的自纠让李漠无力,慢慢软在椅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好彩烟的味道,不算浓烈,刺鼻,但也淡的令人感到存在。
静致片刻,李漠心酸地说:“不管你信不信,从来没有一刻我是真心怪过你结婚。我知道你迫不得已,也明白你的婚姻和事业挂钩,没办法立即摆脱,我唯一发急想让你选择的时刻,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悬在半空,我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这答案我得到了,所以我已经充满安全感。”
晏辛匀很平常的抽着烟,静静听李漠讲话。
“我曾经幻想过你离婚,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但今天的隐秘相处让我忽然觉得,这好像是行不通的。”李漠说,“所有人都不会把我们两个理所当然的想到一块去,你是天上一缕清风一缕云,而我只是大地上再普通不过的一棵草种,余韵诗的反应就说明了我们两个很难被世俗接受、捆绑。”
晏辛匀将烟从嘴里拿出来,问道:“为何妄自菲薄?”
他实在不忍李漠哭下去,这个小朋友近期哭过太多次,晏辛匀只想他的眼泪是为舒服和性高潮而流。
站直身体,他从丁秉文身旁过来,停留在李漠这侧,用粤语开嗓:“BB,你太低睇自己,你系好优秀嘅人,唔系咩地下一草种,而系盛放嘅芬得拉,停人经过都忍唔住停低脚,用一啲单嘢专门欣赏你概光鲜亮丽。”
他真是想不明白,“我从未觉得自己几优,我只系好平常,好普通,甚至系一个即将老去47岁的old man。你话我事业有成充满魅力,但系对我嚟讲,你呢个年纪先系真正嘅明珠瑰宝,从头至尾,都系我喺担心你畀人抢走,虎视眈眈嘅暗瞄、偷睇。你点会觉得输畀我,边个都睇得出,你赢我一千万次才对。”
他这番话戳中李漠心事,酒精后劲反上来,李漠一只手按住胃部,隐隐觉得难受。
他更难受的是,晏辛匀讲自己赢过他千万次才对,而他想必太爱对方,此刻竟有同样感觉。
“我冇办法,我都觉得就算你同我结婚,我都要背负一啲愧。我享受每一个同你偷偷拍拖嘅瞬间,但系,我真系唔做神仙,心命呢感情到佢能见哂先。”李漠说他无法做神仙,将这感情延续到能见光为止,他多少抱有一点愧疚,总觉得这份爱是偷来,他对不起谁。
晏辛匀用力将好彩抽到尽头,烟屁股摁进水晶缸,大手捏住李漠后颈:“所以而家要点呀,要分手,同我game over?为老丁讲你吻过佢家姐?啊李静水?”
他的语言在中文和粤语之间切换,最后三个字用标准的普通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