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这场聚餐喝了不少,双颊红通通的,被晏辛匀揽着肩膀,才得以没倒下。丁秉文站都站不住,嘴里还含糊:“李老师,你是广播大楼的恩人……是你,救了广播大楼的未来,让我们……没背官司;我替大家谢谢你,你,你是个好人……嗝,你是又专业,脑子又快的好人。”

余韵诗听不下去,替台长打圆场:“不好意思,李老师,让您见笑了,台长喝醉就这样,之前我入职聚会那次也是如此,当时台长喝的酩酊大醉,跟我也说了不少话。”

李漠明白余韵诗是不想自己多心,但她越解释,反而越让人误会。

一笑了之,正要走人,丁秉文又开口:“你跟陈尹的事,我一点没告诉老晏……我替你们保守住了秘密,老晏……老晏一无所知,他不知道,你和我姐姐在办公室接过吻,李老师”

丢下一句惊雷,丁秉文两眼一闭,在晏辛匀宽平的肩膀上睡去,不省人事。

空气突然宁静,在场清醒的三个人眼神复杂,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这个口。一时间包厢内只听得见竹林潺潺水声,以及丁秉文饱满的鼾。

晏辛匀从不知道这档子事,他早年只听说李漠和丁秉文的姐姐是上下属关系,两人共同打官司,被抓进局里调查经济犯罪案件,当时也是因为在香港曾和李指导熟识,认为他不是这样贪污的人,才出手相救,一并赎出陈尹。

然而丁秉文所说的接吻是什么意思?他忠心耿耿的小朋友,在自己不为人知的地方,又究竟和一个女人干了怎样见不得人的情事?才让丁秉文痛苦的酒后吐真言,将这秘密和盘泄露?

隔着小段距离,李漠已经感受到晏辛匀眼中的杀气。他没有急于解释,也没有张口求情,不是因为荒谬扯淡,而是因为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一档子事。

余韵诗终于察觉两人关系匪浅,目光从晏辛匀面孔上慢慢滑向李漠,。

短暂静默,猜测性地问:“李老师,你……?”

她不敢叫出晏辛匀的大名,这件事无论真假,对他人都是最无底线的冒犯。试想,一个有妻子的、47岁事业有成的男性,怎可能因为一句话,就被扣上出轨同性恋人的罪名呢?

这怎么看都不太合理啊。

余韵诗宁可自己想错:“算了,大家都不要当回事,台长喝醉了会说胡话的,上次聚餐也是这样,喝醉酒之后说孔慧闹离婚,还说叮咚爸爸在和她争抢抚养权,我们都没当真。慧姐是要强的女性嘛,真有这种事,也不可能让外人知道,肯定会自己率先说出口。”

她原意是打圆场,给丁秉文一个醉酒台阶。然而深知真相的李漠晏辛匀两人,却被这短短一句话劈的外焦里嫩,又一次陷入沉默。

孔慧离婚的事是真的,叮咚爸爸争夺抚养权也可能是真的。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那么李漠和陈尹或许真在办公室发生了微妙的事,只是在晏辛匀看来,小朋友沉默的时间内是在编造一个合理借口,让他没那么在意这件事。

状况实在不妙,余韵诗看一眼倒霉的丁台长,决定率先离开:“李老师,你们自便,我那还有个文件要签,就先回去。”

高跟鞋带走房间内的最后一道声音,晏辛匀将丁秉文扔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LUCKY STRIKE,细长手指掐出一只,填进嘴里点着,靠着椅背在抽。

他神情阴郁而寂寞。

这残月心境,是为李漠。

第37章37小

这安静的瞬间,李漠仿佛被人扣上一只装满水的玻璃鱼缸,头脑窒息,喘不上气。

他实在想不起来丁秉文说的是何年何月发生的事,现在也没工夫去想真假了,抽烟的晏辛匀令他感到不适,更多是陌生。

李漠将唾液压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