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彻底软了,只剩脑袋还埋在沈景华怀里,流出的泪沾湿了她领口的衣服。
两人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大概所有的话语,都可以在这一个拥抱中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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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克阿木听到这时,只微微睁大了黑圆的眼睛望着沈景华。她将手里的水杯摇了摇,少见的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
“不知道,我只是,想到了饺饺。”
吉克阿木大概无法体会这种情感,她看了眼手里的水杯,接着,又讪讪地笑了:“当了母亲,可能就会这样吧。”
“他还会来吗?”
“大概吧,但至少不会这么极端。”
吉克阿木低下头,良久,他说道:“要不,让景瑜哥搬走,或者我们也一起搬走…”
沈景华紧皱着眉,盯着台面,她很少露出这种神情,这真是头等棘手的事情。
“阿木,最终…解铃还需系铃人。”
说罢,她便将那杯子里最后的水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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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瑜一觉睡醒,好像被删去了记忆似的,明明没喝酒,却记不清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又抱有怎样的情感。他想,大概是大脑的自卫机制又在帮助他。饺饺和乐乐玩耍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像是医生帮助瘫痪病人针灸似的,不停刺激他迟钝的大脑,他这才慢吞吞地起身,又慢吞吞下楼。
李阿姨给饺饺熬了玉米甜粥,见他下来,颇有些紧张地替他舀了碗。她是很担心沈景瑜的状态的,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怕又刺激到他。
沈景瑜拿着勺子呆坐了会,最终还是乖乖喝了。小孩子的粥一般不加盐糖,因而显得味道寡淡,好在玉米与胡萝卜本身的甜沁到粥里,还保有一点甜丝丝的底色。
他走到门口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饺饺跟乐乐玩。正看着,内心就已经奇异的平静下来他坚强程度简直已经突破极限,就连他自己也惊讶。这回已经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时间又或是安抚,沈景瑜习惯了疼痛,反而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他狠狠打了杨傅一顿,倒是抒发了积攒许久的怒火与怨气。
他对关于杨傅的一切感到厌烦,却偏偏百折不挠,好像还能扛住很多次伤害很多很多。
“舅舅!”正出神,饺饺奶声奶气的叫唤将他唤回现实。
在饺饺之前,乐乐先一步扑到他膝上,又是舔弄,又是甩动尾巴,饺饺的小短腿扑腾扑腾跟在它后面,最后扑到它身上,将狗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