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沉默,只有沉默。
沈景华瞧着他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对李阿姨多叮嘱了两句便也走。她去帮他办理了辞职手续,以他如今的状态,再去看诊救人,不仅是对病人不负责,对自己也是。守夜结束后,沈景瑜跟着姐姐一起回到老宅,还带着乐乐。
父亲生前爱用的那套茶具还放着,除了这些,他的其他遗物都按照遗嘱一一处理了。这些遗物很早以前便整理好,收拾出来,也不费什么力。全家人都在用尽全力去缓和沈岳阳离开带来的悲痛,整理遗物也是提前适应的一部分。
可怜的乐乐,与主人分开一年多,最后只见到棺椁。狗狗的一生能有几个“1年”?听说,它的一岁便等于人类的七岁,算起来,今年是他和杨傅相识的第七年,他又有几个七年呢。
沈景瑜想将自己分得的遗产都赠与姐姐,他没有经商的才能,只是一介医者,会看诊、拿手术刀,要那些股份又有什么用?他又如何能打理父亲留下的事业?与其说是赠与,倒不如说他在逃避这份责任,他本就没有什么物欲。
等他们百年之后,沈家两代人积累的财富都会由饺饺一人继承沈景华没有配偶,她的所有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饺饺,也只有饺饺。
沈景华同意了,却没有完全同意,她要求沈景瑜至少留下一成如果不留下那一成“拴住”,她害怕弟弟又会做傻事。
“为了饺饺。”
沈景瑜说道:“哪怕是为了饺饺。”
说罢,他那些迟来的悲痛使得他再一次流泪,他何尝不明白沈景华和自己正遭受着一样痛苦,而她却还要分心来担忧他这个弟弟,甚至,父亲那边的事业也不得不由她打理。
而她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她总有足够的耐心,甚至是有“母系大家长”一般的爱与包容等待弟弟成长。哪怕是在成长的过程是那样痛苦,她也总能给予家人一些安慰与陪伴。
沈景瑜无以为报,只能将爱意浇灌给饺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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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他几乎没有碰手机,也没来得及删杨傅的联系方式。一打开,便发现杨傅打爆了他两个电话,又给他发了无数条信息。杨傅是个疯子,他偏执得令人害怕,如果有人说他会因爱生恨,埋伏在他身边将他杀了,恐怕沈景瑜也不会有丝毫怀疑。可他在短信里却只是卑躬屈膝,说着他错了,不奢求沈景瑜的原谅,他只是希望有一个能再见到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