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希望你至少体面一点，我会好好和你说再见的。”

“不…”杨傅搂紧他：“我不能没有你。”

沈景瑜用指尖拨开他的衣领，露出那截刻着他名字的纹身。预感就像潮水，轻易将他淹没，而他无法反抗，唯一能做的，只是凝视这片纹身。

“你去吧…”沈景瑜淡淡地说：“我相信你…”

杨傅抱紧他，他却觉得身上很冰冷。

“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不会怪你，我只会感叹我所谓的爱情一文不值。”

那一晚沈景瑜没有去送机，说是因为明天要上班，实则是他害怕自己会在回来的路上哭出来，杨傅没有多说，只不过是临出门时黏糊地望了他一眼。

事后他又后悔起来，不止是没有去送杨傅，没有做爱也算。

目送着杨傅拉着行李箱上了计程车，他才回到公寓里。杨傅带的行李很少，所以大部分衣服，他的爱玩，书籍之类的杂物都还放在房间里。沈景瑜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捏了捏床单。这是他和杨傅一起置办的，深蓝色，棉麻材质。他和杨傅没有抢被子的问题，因为杨傅根本不像个活人，他可以一整晚抱着沈景瑜不撒手。

他翻了个身，失神地望着不远处的书桌，上面还有杨傅给他买的漂亮杯垫。

“真可怜啊…”

沈景瑜喃喃道。

第二天一早，沈景瑜准时睁开眼，他做个了朦胧的梦，梦中自己一直在下坠。他从中惊醒，下意识一摸床单，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杨傅的飞行时间长的吓人，现在还在飞机上，无法发送任何消息。

他放下手机，又发了会呆，这才做好上班的准备。

当天傍晚杨傅终于给他发来落地的消息，他还附在消息末尾附上了一个颜文字微笑脸，就如同他平常一样。这样的杨傅太陌生了，他变成了一串文字，又或者符号，是平面的，二维的，像是沈景瑜养在手机里的宠物。

很快，那种想触碰他的愿望便将他的脑海淹没，他有些抓心挠肝，很想伸出手去挠脖子，因为无法触碰杨傅而显得极其不安。

“滴滴！”

忽如其来的视频通话打来，吓得他差点没有拿稳手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那竟是杨傅给他打来的。

他感觉手心都在冒汗，望着屏幕上跃动的图标，最终还是点击了接通。

甫一链接，屏幕中央显示的是他自己的脸。那是很难形容的一种表情，他的脸色很苍白，就连唇色也白，眉心微簇，有些恐惧的样子。

“宝贝…”

杨傅大概是正准备露出笑容，看见他的脸色又顿住：“我落地了，我很想你。”

听见那人略带电磁声与失真的嗓音，沈景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低着头，紧抿着嘴，没有抹泪，任由眼泪滴到手机屏幕上。

“不要哭。”

杨傅伸出右手拇指，在屏幕右上方轻柔地抹擦，好似真的在替他掩泪。

“我没哭。”沈景瑜又倔起来：“你快去先安顿吧。”

视频那边的背景显然还在嘈杂的机场内，沈景瑜也没心情跟他哭了，只顶着湿了的眼睫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无声地撒娇。

“好。我都听你的。”

杨傅终于露出笑容，看起来是真的放下心来。

-

一路舟车劳顿，杨傅赶到校舍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他甫一走到公寓楼下，便看见一个亚裔面孔的男性正立在灯下等。他心想这人定是Alex。

果然，那人一见他，便热情地打了招呼：

“嗨！嗨！你是杨傅吧！”

没曾想还有这种服务，杨傅走近了，与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