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你出现了。”

“爱是很神奇的，就是它到来之时，你一定会知道那是爱，不用任何人告诉你，不需要经验，不需要学习，你的心会告诉你，那就是爱。”

“上天在某些方面是很公平的，像我这样的人渣也能获得爱人的感受，你也很难相信吧？”

“我爱你，你不仅是上天给予我的礼物，也是我自己施予自己的救赎。”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微小声音，杨傅说这话时语气很轻，眼神坚定，看起来很动情。

沈景瑜愣在当场，他脑子很钝，很木，只能听见杨傅的嗓音，其他任何事他都无法在意。他从杨傅的话中艰难地捕捉到一个事实：杨傅很确定他很爱沈景瑜，他真的将沈景瑜视为唯一的爱人，并且十分珍重。

“你…”

沈景瑜说不出话来。

“我爱你，小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沈景瑜短暂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体验，一个人真诚地摩挲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想，他也是很爱杨傅的，相爱着的两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感到新世界的大门正向他敞开，而他即将跨过安全边界，进入这个从未到过的、彻底未知的世界。

在这里，只有他和杨傅两个人，他可以放心坠入爱河，他们可以尽情亲吻、欢爱，没有人能介入与阻挡。但与此同时，他却会失去唯一的自救机会，一旦坠落，一定是万丈深渊。

如果杨傅清楚地认识到这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是否就意味着，他愿意为沈景瑜跨入这片隐秘之地，头也不回；愿意承担情深意重的风险；甚至愿意坠落，愿意承担一切代价，乃至于失去他？

最终，沈景瑜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他嗓音有些艰涩，语气却很坚定：“我也爱你，杨傅，既然如此，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尽管在内心已经确认了事实，沈景瑜却从未亲口对杨傅说过“我爱你”。因为一旦说了，好像他就成了彻底的弱势方，他将会变成杨傅的玩偶、傀儡、奴隶。他感到很羞耻，不该为情欲失去理智，然而此时，内心的声音太过喧哗，甚至到了嘶吼的地步，他只知道如果此时再不说，就将会因为憋闷而死。

“我愿意继续爱你…继续为你尝试做以前做不到的事。”

他已经彻底向狼露出了肚皮，也彻底退无可退了。

杨傅的伤好得很慢，但心情很舒畅，不知怎的，沈景瑜也被他感染，两人刚袒露心迹，从未这么亲密过。

“许霖的事，你还是和他说清楚，好好向他道歉吧。”

“可以，但好像不太必要。”

杨傅放下汤勺，“我给了他很多不好的回忆，再去见他，似乎也是种伤害。”

“或许他一直在等你亲口道歉呢？”

沈景瑜也停顿下来：“杨傅，我不希望你这样。而且，会害得我也很愧疚。”

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自己和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有心意相通之处，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同类人。因此沈景瑜有种强烈的直觉，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许霖可能依然在等他亲口道歉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如此。

杨傅此时倒没了那些倔脾气，他垂下眼思考了一下，就乖乖答道：“好。”

沈景瑜感到有些惊奇，抬眼望他，杨傅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心情很愉快：“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去做。”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沈景瑜捏着汤勺，脸有些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傅话锋一转：“小瑜，我想和你做爱。”

“等…等你出院再…”

“我等不了，现在就要。”

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