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楼。这些个鸡鸭,对平头百姓来说是一口吃不下,酒楼就不一样了,价钱放得便宜些,出手不算难。
顺顺利利的,段行挑着担鸡鸭和周澜一块走进万福酒楼的后院,没两刻钟,肩上空空的走出来。担子笼子都不要了,白送。
按理儿,卖了东西换得钱,就该逛逛买些吃用的东西回家里。可明儿他们就得走了,买啥完全可以到城里再买。揣着有些沉手的大小洋,周澜站定问他,“丫头是丫头的,你有啥想吃的零嘴不?”
“没有。”段行老老实实答,“我这么大个人了,吃啥零嘴。”
“真没有?”周澜笑眯眯,“没有就算了,回去不准抢丫头的吃。”
诶,这就有意思了,段行怪不服的,“好端端的,我抢她的干啥?”
“你说的啊。”不跟他辩,周澜走出小巷往常去的街去。两人是早上去的,中午吃了饭回,还给丫头捎了小饺子。
等丫头吃完了小饺子,段行算是晓得为啥周澜有那一问了。小孩儿的胃能有多大,吃了饺子还能吃下多少东西,周澜怕淤着她,买回来的糖糕和糖豆只给她尝一点儿。
就这么一点儿,丫头还吃不了,小手指头捏着糖豆,一颗颗的喂还给周澜吃,瞧得段行心里酸溜溜的,挪了凳子过去,腆着个脸,“也喂爹一颗。”
嚼着豆子,周澜别过脸笑,“不是说了……”挨段行哀怨一瞪,住了嘴,忍笑得辛苦,唇下边一排牙印。
小丫头没开始那样怕他了,但也不想喂他,捏着糖豆,黑棋子似的眼仁望着他,手慢慢别身后边去。
于是,段行心里更酸了,自个给自个台阶下,“不喂也成,爹,爹会自个吃。”从摊开的油纸上抓了把扔嘴里,嚼得咔咔响。
周澜看不过去,抱着女儿到膝头哄她,“妞儿喂他一颗呗,瞧他可怜的。”
段行本就不死心,见周澜帮他,忙蹲过来,眼眨也不眨,对着女儿肖似自己的小脸蛋。
一秒,两秒……丫头抬手慢慢儿的靠近他的脸,轻声细气,“喏。”豆子外边的糖霜多半化了,段行吃进嘴里,一路甜心里去。
瞧他那模样,周澜既可怜他又觉得好笑,“日子久了,她自然就知道疼你了。”
“三年哩,可不得慢慢补回来。”段行点点她鼻尖,仰脸向周澜,“连着你的那份,一块儿!”
明儿早就要进城,午间哄睡了丫头,周澜和他开始归置屋里的东西。烧不完的柴火捆扎起来,带不走的米油给李大娘送去,爷俩的衣服得带上……两人整忙活了个钟头才算了,也不必歇晌了,坐檐下喝茶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