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澜腮上的薄汗。做完,他心里直打雷,攥着周澜的手往山上走,头昏脑涨的把刚才的话茬接上,“除了饭,我还想让你管我啥,我咋不知道?”
一下子,周澜是真恼他笨,“你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拽拽手,出不来,干脆拎起来,照他手腕就是一口。
段行昨儿晚就在挨他咬,这会儿一点也不疼,牵着他稳稳当当往林子里去,“那次我把你背回来,你就开始对我好了。”
“敢情之前的饭不是饭啊。”
“不一样。”难得的,段行扭捏起来,“好和好也有不一样的哩,我知道。”
“是嘛?”周澜挠挠他变烫了的脸,刨根问底儿的打趣,“哪儿不一样,你说说看。”
段行说不上来,只是狠盯着他,光影斑驳的脸,眼睛顶好看顶好看的黑。周澜给他这样看软了心,像以前那样儿点他眉心,好似下秒就要出口教训他,却没,踮脚亲了他一口。
中午时候,空着的篓子有了一半的药材,两人下山来。周澜让段行先回,他直接到李大娘家接丫头去。
段行应了,回到院里先把手脚洗净,跟着去烧水,预着给周澜洗澡。没一会儿,院里有了动静,周澜抱着熟睡的丫头走进灶屋,“中午你愿意吃啥?”
“面怎么样,我来和。”
“浇头就做两样,一荤一素。”周澜拎拎手里的肉,“村东头王家杀猪,李大娘要了不少。我接丫头,觉着好,跟她买了一块。”
“成啊。”段行点头,眼睛黏在睡熟的丫头脸上,起来拿手挠挠她脸蛋,“真乖真俊。”周澜干脆换过去给他抱,“放床上时候轻点。”
“诶。”小心翼翼的,段行接她过去。
又要和面又要弄浇头,灶屋小施展不开,两人挪了出来,在院里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方才我瞧水都烧开了,和完面你先洗去。”
“我?我做好浇头再说。李大娘跟我说,她睡了有一会儿了,待会没准就醒,你管着她。”给肉切丁,周澜指指屋里。
“她一向这么不认生?”
“没。”周澜翘起唇角,“爹是爹,外头人是外头人。”这话说的,听得段行心里喜滋滋,手上乱套,面都不会和了。
“你到底成不成?待会儿面不软不筋道,可全赖你,丫头嘴叼着呢。”
“不能,不能。”段行拍拍手上面粉,“团里谁不知道我和面最好。”
“以前你们段家也不常做面食呀,难不成是新兵蛋子时候,被罚做伙夫去了。”周澜打趣起他,笑眼乜过来。
还真给他说中了,段行脸有些臊,见他打趣得这样高兴,又不舍得驳,低头垂着眼,“你说是就是呗。”倒闹得周澜心软,切好肉丁茄丁,放过他进灶屋了。
乡下,午后怪静的,家家都在睡午觉。头顶上一丝云没有,正适合晒药材,段行顶着日头一株株仔细摆好,灌了两口粗茶,上炕挨着睡着的爷俩,跟着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