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过去多久,院里槐树的影儿变成短短一截,丫头先醒了过来,挨到周澜怀里摸他的脸。周澜觉轻,没几下醒过来,哑声叫她,“丫头醒了。”她点点头,圆眼儿望着睡在不远的段行,抻长了手,也要去碰他的脸。
周澜帮了她一把,怕把人弄醒,没让她多闹,抱着她下炕,声儿依旧轻,“咱去菜园子里瞧瞧好不好?”
周家的菜园子就在屋子后边,不算大,小几块地,种些应时候吃的菜尽够了。周澜让她站树荫底下,钻进竹搭的瓜棚子里,摘了个嫩水瓜,晚上打汤吃。出来后,让丫头抱着瓜,又掐了把嫩菜秧。
中午吃得怪油腻,晚上清淡些,再煎些鸡鸭蛋,够了。段行愿吃几个,就煎几个。
回到院里,索性午后无事,周澜便抱着丫头醒觉,仔细瞧过院里,发现段行把院子整过了。眼看着屋要不住人,该修的该补的,都得做下。
为着整院子,段行直睡到太阳快落山才醒,口干灌茶,瞧丫头逗地上的蚂蚁玩。
“你爹咧。”他大咧咧的跟她说话。
独自对上他,丫头多少有点儿怕,瘪瘪嘴转了个脸向,拿背对着他,惹得段行直笑,抱她起来,趁她眼圈没红,赶紧哄,“我抱你摸大马去。”几步走到拴大黑的树前,握着她的小手挨大黑鬃毛。
近着主人,大黑蹬蹬腿,给摸得十分受用。段行抚抚它,抓了豆饼在手喂,瞧丫头看马儿吃豆饼的反应。
她哪儿还会哭,睁大了眼儿看,眨也不眨的,等大黑吃完豆饼,举着自己的小手。
“再熟些,爹也让你喂它豆饼,成不?”
“成。爹,爹也喂。”
知道她嘴里说的是周澜,段行听了还是高兴,香口她的脸,“好!”
巧了,出来洗手的周澜正瞧见,唇角勾出点浅笑,“剩的点聪明劲儿,全拿来哄女儿了。”
日头落了山,院里就不大热,两碗清淡的水瓜汤下肚,发身汗,午觉睡出的乏全消了。吃了了,段行有劲儿没处使,自觉揽了烧水、洗碗、喂鸡鸭的活儿,周澜爷俩则搬了竹椅子在院里纳凉,瞧着月亮从山头慢慢爬上树梢,白莹莹一片。
夜里的下关村真静,偶尔有几声狗吠,没一会儿,就模糊了远了。天上的月亮懒洋洋,给窗上横格子分成几块,照得周澜脸莹莹。
丫头睡了,他俩睡不着,枕上脸对脸的说悄悄话。段行给他说出去三年都是啥样的。
上战场的人,身上哪儿能没点伤,周澜的手给他牵着,一点点碰过去,说,“进城前,咱俩一块去林家坡的庙还愿去。”
段行不明白,脸凑近挨他的脸,等他说。
“我在那儿,求了你平安。”说时,他不觉怎的,说完给段行久久盯着,倒有些臊,作副凶样儿,“你有在听我说话没?”
“怎么没有。”段行把身也挨过来,“你担心我怕我有事,我全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一听他说话这语气,周澜就晓得他要腻歪,退后预备离他远些,手却还在他手里,给他一扯,完全到他怀里去。身给他揽得紧紧的不说,手还给他拉到他下身,隔着粗布袴子蹭了一把,又热又硬。
心麻了,声音就软了,周澜没打算不给他,只提醒他,“你动静小点,丫头还在……啊……”段行哪能动静小,被子一拉,把周澜的惊声盖起来,埋周澜胸前吃奶。吃够了,钻出来,迎上周澜漉漉的眼。
“你属狗的是不,咬这样重。”周澜的声儿发着黏,躲他的嘴,掐他身上的肉,
“我哪儿是属狗的呀,我属虎。”也不晓得是不是装傻,段行笑着,到底逮着了周澜的嘴,缠人舌头,鼻子挨着鼻子的蹭。
一通乱吻,给周澜弄得软绵绵,他掰开人的腿,就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