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山掐了一把自己,狠狠地,从嘴里蹦出,“近二十年,我以为阎庆收养了我。
我说,我庆幸,我以为,我没有妈妈,但至少有一个可亲的叔叔,能和我一起踢足球,打游戏,是你们……”阎山哽咽,眼眶通红,“让我如此愧疚,在二十岁以后的人生里都要如此愧疚!”“你夫妻俩,不要心中委屈,而应该感到庆幸。”
阎山用指腹揩去脸上湿掉的泪,把脸背过去,看远处的黛色的山,“季明正是因为痴笨,不然,他早就像我的妈妈,羞耻难过,自杀死了。”
他站起来,没有再说话,逆着风走出了长廊。
原以为的释然松快,没有;原以为的报复愉快,也没有。
阎山眨着被风吹涩的眼睛,低头给月姨发了条消息。
“结束。
离开季家,把我的东西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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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511/11
20:58:18更
,早夭
一切,待在房间里陪阿茵玩的季明不知。
月姨收到阎山消息的时候,正在择豆角,今天中午吃排骨炖豆角。
摁灭手机屏幕,她把手机放进围裙兜里,把剩下的豆角择好,开始收拾自己和阎山留下来的东西。
季明下楼的时候,午饭已经做好,月姨和往常一样,笑着把阿茵接过去,让季明先吃,她来喂阿茵,待会儿再吃。
季明笑着坐下,跟她说刚才阿茵在房间里发生的趣事,月姨应和着,从季明的肩上,看向杂物室虚掩的门,里面放着她在季家的行李,还有阎山留下的几件衣服。
她的心中忽然有点可悲季明,一切都是瞒着他的,别离也是。
午后,一点半钟,季明带阿茵午睡,月姨出门,上了林玄的车。
空调房让人越睡越沉,季明醒了后,先看了看阿茵。
小丫头睡得小脸红扑扑,季明笑着俯身亲了口,抬头看钟,快四点了。
他一边下楼,一边喊月姨,直从楼梯上下来,也没有人应他。
刘宝琴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她孩子亲昵依赖的喊,眼眶发烫,略侧过脸,“阿明,月姨不在,是妈妈。”
季明听见刘宝琴的声音,克制不住一喜,几步跑过来,从沙发后面环住刘宝琴的脖子,很孩子气的姿势,凑在刘宝琴耳边说:“妈妈,你回来啦!”刘宝琴扭头,整理好情绪的脸如常一笑,“嗯,回来了。”
她打量季明的身形,注意到季明不经意的用手臂遮了下肚子,心中一涩,嗓子也跟着涩起来,“不要藏了,妈妈知道了。”
季明眨眨眼睛,低下头,小声说:“妈妈知道什么了呀?”阎山说的,怀宝宝的事还不可以告诉妈妈,季明听话不说。
刘宝琴看出他护着阎山的心思,压下喉咙的哽咽,清清嗓子,“月姨告诉我,你又有宝宝了。”
“嗯。”
瞒不住了,季明轻轻应声,脸热,“月姨她去哪儿了?”刘宝琴说出早想好的托词,“月姨家里有些事,往后怕是不大能来家里了。”
“哦。”
季明点头,还没有想到月姨不在,谁来照顾他这个问题,坐到刘宝琴身边,问她季义的情况,笑眼弯弯。
刘宝琴轻轻打断他,“等待会儿阿茵醒了,妈妈带你去陈阿姨那里,检查一下肚里的宝宝好不好?”“好。”
季明点头,陈阿姨是妈妈的一个好朋友,温柔可亲,他很喜欢她。
近六点,刘宝琴抱着阿茵,从医院出来。
季明几次要抱阿茵,刘宝琴都不肯,他模糊的猜刘宝琴是不是心情不好,“妈妈,你怎么了?”刘宝琴在怔怔想事,听见季明的声音,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