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突然过来。”
月姨略停顿,“还带了花,计划要延迟吗?”阎山自嘲一笑,盯着电视屏幕,“说来也好笑,挂了你的电话后,我本打算睡午觉,脑子里却一直想看看季明的反应。”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几秒后才接着说,“花是路上买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买了。”
“这么说,先生是打算延迟计划了?”“延迟个把月吧,具体的得看刘宝琴回不回来。”
月姨略显惊讶,“先生要在季家住下?”阎山扭头看她一眼,没答,兀自浅笑,“反正结局不会改变,扯破幕布正式摊牌前,何妨多给季明一点甜头,好叫他念念不忘。”
“如您所愿,刘宝琴这段时间应是不会回来的。
季义确定做手术,无奈身体指标有些达不到,刘宝琴这段时间得帮他养好一次能动手术的身体。”
“那很好,一切都这么顺利。”
阎山温柔叹息,“都这么恰好。”
季明一概不知,他为阎山能够常见到阎山而高兴,并开始持续近三周的孕吐,白天时总是十分难过,晚饭后才好一点,在与阎山中的床畔细语中睡去。
三周里,日记本里记载了季明写上的许多细碎内容。
一开始很孩子气,因为孕吐难受,就写不想生宝宝了。
第二天看到了,又怕宝宝会生气,不愿意再待在他的肚子里,小小写上“对不起”三个字,把那张写满孩子气的纸张折起来。
后来很多的内容,就关于阎山了,琐碎且事无巨细,连一次夜里起来上洗手间,低头亲了阎山的手腕,也要记录上去。
季明写,“阎山把阿茵和爸爸妈妈的位置,越挤越小了,在我心里,面。”
这一切,阎山也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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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8:1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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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季家那儿等着,结束后,我会打电话给月姨,你接她回阎家。”
白色轿车停在山景公路边,阎山坐在车里,遥遥看见空山疗养院的大门,和林玄通电话。
挂断电话,他对车镜整理自己的神色,出发前季明在院里黏糊送他的样子,一下浮现,阎山抿唇,淡淡的笑了。
把车停好,阎山从昏暗的地下车库走出来。
正是八点半种,疗养院前大片的空地上,或坐或走,全是晒太阳的疗养病人,阎山很快找到刘宝琴,她正推着季义,在象牙长廊里慢慢的走,似乎要到廊尾的静处去。
阎山注视着他们,见刘宝琴把季义推停在廊尾,坐下,两人喁喁细语,他才抬动脚步,走了过去。
相伴四十余的老夫妻,喁喁细语,静谧陪伴,他就要去打断了,真是不好意思。
阎山挨着刘宝琴,坐下了。
细语被打断,还挨得如此之近,刘宝琴略皱起眉头,扭头正要说话,乍对上阎山一双冷淡疏离的眼,一愣,即要回头看丈夫,手心猝不及被捏了一下。
季义也看到了阎山。
刘宝琴尚还保持着客气,冷声说道:“阎先生,你我两家,我想是没有话说的。”
阎山看着轮椅上的季义,没有接刘宝琴的话。
季明是季义的老来子,季明才二十多岁,夫妻俩已六十多了。
常年困于轮椅,季义的脸色略显苍白,精气神虚浮在人面上,脆弱不堪。
他在阎山的注视下,又捏了一下妻子的手腕,哑声开口,“阎先生,你有什么事?”阎山嘴角牵出淡淡的笑,“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代月姨传句话。”
刘宝琴在听见月姨两个字眼,心一沉,反握住季义的手,紧紧的,盯住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