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猜您要来,特意备了一份礼,就在书房,您随我去瞧瞧?”

顿时两道目光一齐落在蒋大娘身上,一道是严雪楼的,一道自然是梁玉洲的。蒋大娘瞧了儿子一眼,站起身,点头道:“好。”

梁玉洲不随他们去,瞧着他们的背影,一颗心兀自跳得有些乱,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笑得可乖,“秋妈,你给我再沏壶茶呗。我想,我得在这坐着等上好一会儿了。”秋妈给他添好新茶,拎着茶壶,“没事儿,我陪你一块等。”

沏壶茶不费什么功夫,不过十来分钟,秋妈就回来了,只是刚放下茶壶,就被一声焦急的女声唤上了,“秋妈,玉音丫头睡醒了,直哭哩。”原是丫头的乳妈,话音刚落,她抱着泪眼朦胧,小脸皱红的丫头片子就跨进来,瞧见梁玉洲,神情闪过一丝慌,以为厅里有客人,低着头就要退身出去。

秋妈安慰她,笑道:“不打紧的,大爷随客人去书房谈事了。”她瞧了一眼瘪嘴又要哭的小丫头,伸手,“你把她给我罢。是给养得越来越机灵了,晓得有客,特意哭闹,要人来哄她。”秋妈刮玉音的小湿鼻子,歪头同她眨眼,“是也不是?”

孩怯生,玉音瞧着梁玉洲,没点头也没摇头,倒搂上秋妈的脖儿,把自己又红又湿的脸儿藏起来,怂着肩膀抽噎。

秋妈一下下给她拍背顺气,“这通是哭得狠了。”

乳妈出去了,梁玉洲看了这么一出,一时觉得新奇,侧头一瞧,小丫头伏在秋妈肩头,泪眼未干,竟似又睡着了。他压低声儿,指指玉音,“似乎,又睡下了。”

秋妈见怪不怪,同样放轻声音,“待她睡得熟些,再放回床上。”

“大爷的孩子?”梁玉洲问,严雪楼这个年岁的人,有孩子稀松平常。

秋妈摇摇头,“大爷在山西时有个兄弟,过命的交情。”她轻轻拍着丫头的背,“这孩子是那兄弟留下的血脉,唤大爷大伯,唤赵大爷二伯。”

梁玉洲有些发愣,不禁想严雪楼没到千城时,是个什么样儿,做什么。不等他想明白,秋妈张口了,“大爷在山西时候,身边有过几个人,都不是啥正儿八经的,没有孩子。”

梁玉洲听着,第一遍还没觉出啥味儿,第二遍就听明白了,抬头和秋妈对视,不大好意思的笑着,侧头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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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在睡觉,俩人怕吵醒她,说话音都放得格外低。梁玉洲招呼秋妈坐在一旁,瞧着丫头的睡模样,不禁说:“我没那个意思。”秋妈只管扭头瞧他,笑着不答话儿。

梁玉洲没办法,只好扯些别的话头来说,问了些院里头大大小小的布局。不过十来分钟,玉音丫头已在秋妈肩膀上睡熟,秋妈拿掌攀定她的小肩,直站起来,“我抱她回厢房的床上去睡,你闲坐着,要不跟着去?”

梁玉洲喝尽手中的半杯茶,跟着站起来,笑说道:“我可是太无趣事可做了。”

进了东厢房,自有乳妈把玉音包进里屋的床榻,厅里有桌子椅子,梁玉洲拣了个椅子坐下,瞧秋妈把桌上的一碟子吃食推过来。一瞧,是些小孩爱吃的东西,除了核桃,就是蜜枣和山楂糖球,想来是屋里常备下哄小丫头的。

梁玉洲含了颗山楂糖球,问道:“这些东西,大爷平常也吃吗?”秋妈听他问完,脸儿先笑了,“偶尔吃的,有时候拗不过玉音丫头,除了大爷,我和乳妈也得吃才行。”

这一说,梁玉洲也觉得好笑,这样一个人,在家里被个小丫头拿住,吃些甜酸的小孩吃食,又问道:“大爷对家里的这些个人,性子好不好?”秋妈点点头,“还成。”

“我去把上方厅里那半壶茶给你拿来,这些吃食,多了腻口。”梁玉洲没意见,不一会儿,秋妈便把茶壶拿来了,俩人闲话,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