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羞怯、隐晦但甜蜜的,如今只有一种类似痉挛的轻微痛感。
是俞眠难以启齿,挥之不去的微妙感受。
俞眠有些唾弃自己,他明明是想要分散注意力的,但努力迎合的忙碌、开朗友好的人群、嘈杂喧闹的环境,全都起不了半点辅助作用。
仅是这样望着遥不可及的夜空,钟执星的名字和模样都能不讲理地突然浮现,满满当当地占据了俞眠空白迟钝的思绪。
很不公平,不是吗?
俞眠想。
他不喜欢我,他也不想我,他甚至觉得我恶心,可我还是喜欢他啊。
喜欢到……就算因为他而觉得很伤心,很难过,也依然不舍得去怪他分毫。
真的很不公平
但心跳不会骗人,更无法自行更改。
更何况俞眠并没有想要更改的念头。
壁钟的指针指向十点四十分,钟执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然后将视线重新转向手中的书上,下意识地等待着开门声响起。
今日有小组作业,晚上快八点的时候,钟执星和小组成员才离开图书馆。
在校外与成员告别时,钟执星眼尖地看见俞眠站在那家之前他俩经常去吃的烤肉店门口,只是这次陪着俞眠排队等号的人并非钟执星,而是那个看起来不太对劲的什么高霁。
那人不知在跟俞眠说什么,鼻尖被风吹得通红的俞眠侧着脸微微朝他笑了下,然后有点冷似的,用几乎和他身上的奶白色卫衣同色的手,抓着卫衣帽盖住了蓬松柔软的粉色脑袋。
钟执星忽然撩起眼皮又看了眼壁钟,不自觉地皱起眉,心想他们到底是吃了几人份的烤肉,才要吃到这么晚。
俞眠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他蹑手蹑脚地关门换鞋,事实上公寓的隔音不错,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动静会吵到钟执星。不过俞眠现今最谨慎遵循的事,就是在有钟执星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动作很轻地关了玄关处的电灯开关,进了客厅忽然被通亮的光线照得有些回不过神,他下意识地往钟执星平常坐的座位看,发现早该睡觉了的钟执星竟然还没回房间。
虽然钟执星听到动静,仍未分给俞眠半个眼神,但俞眠还是条件反射般抬手拨了拨方才剪完,觉得不太习惯的新发型,然后抿紧了唇,当自己是隐形人般快速地往卧室的方向移动。
钟执星却冷不丁地出了声,俞眠吓得差点要绊倒自己。喜欢钟执星这件事败露之后,他总像是心里有鬼,事实上,如今钟执星理不理会他,对他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都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酷刑。
俞眠贴着墙站直了,叫了他名字后又一言不发的钟执星忽然放下书朝他走来。俞眠的手缩在卫衣袖子里,随着钟执星的靠近逐渐握成了拳。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钟执星几乎没有好好说过话,按理来说,钟执星也没法跟他好好说话。他虽然一直逃避,但到了面对面这种没有办法的时候,还是很怕从钟执星口中听到什么太伤人的话。
钟执星垂眼看着眼睫轻颤神色慌张的俞眠,突然忘了自己为何叫住他,但俞眠面对他时的表现,让他有些说不清的气闷烦躁。
钟执星下意识地蹙着眉,四散的思绪忽然重新聚焦,钟执星随意抓住一个点,对俞眠说:“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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