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钟执星家时,大约是二十分钟之后,一进门俞眠就把花束递了过去,虽然再递一次,动作看起来也仿若是第一次送喜欢的人鲜花那么笨拙。

钟执星近期才发觉,原来俞眠在他面前那么容易脸红。他故意装出疑惑的表情,害羞的俞眠果然很快就炸毛了:“你、你快拿啊,我都帮你拿了一路了!”

如愿看到了俞眠的可爱反应后,钟执星这才悠哉地接过那束由淡蓝色包花纸包装的白玫瑰,一边建议俞眠送花的时候态度要好一点,一边问为什么不送红色玫瑰。

俞眠没有反驳钟执星对他态度的看法,回答疑问倒是答得理直气壮:“这个看起来比较高贵……”

钟执星在听俞眠答复时,发现了夹在花瓣中的淡蓝色卡片,他垂下眼,看清了写在卡片上的熟悉字迹。

“你很高贵,除我之外的男人统统没有机会。”

俞眠的回答钟执星听得不算清楚,他的注意力大多数停留在俞眠写的卡片上,因为觉得有些想笑,所以钟执星就任由唇角往上扬起。

太可爱了。无论是俞眠选的包花纸颜色,俞眠写在卡片上的圆乎乎的字体,抑或是俞眠送他的新鲜娇嫩的白玫瑰花瓣,钟执星视线所及之处,以及其余感知得到的结论,无一不在向钟执星证明:

俞眠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唯一存在。

钟执星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偷瞄的俞眠于是松了口气,至少钟执星看起来并不讨厌他送花这件事。他跟在钟执星身后进了客厅,见钟执星找来新的玻璃花瓶,返身去厨房里用花瓶接了水,才把俞眠送的花仔细地插好。

可能是因为钟执星眉眼冷淡,又或许是因为钟执星对于拒绝他人这件事太擅长,所以在大部分人眼里,钟执星都绝对不像是拥有多余的耐心的人。

但俞眠觉得别人对钟执星的形容都不确切,明明钟执星很多时刻都是很有耐心的,比如给俞眠讲题的时候,等俞眠吃饭的时候,以及现今整理着俞眠送的玫瑰,也是耐心充足的模样。

俞眠最擅长凭借钟执星的愉悦心情壮胆,钟执星一站起身,他便走到钟执星面前装可怜,说:“钟执星,我早上送妈妈去机场,今年过年我可能又得一个人过了。”

钟振业和陈青见常年不回来,对他们来说,抓紧时间赚取商业收益,比吃一顿无聊的团圆饭重要不止百倍,所以钟执星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能够理解,以及习惯这种独自过年的情况了。

如果是别人对钟执星说这种话,钟执星大概只会冷漠相对,情绪不佳时,或许还要出言讽刺对方的矫情。但俞眠可以对他说这样的话,因为俞眠很脆弱,在感情方面非常敏感,所以俞眠可以觉得难过,也理应得到钟执星的理解与呵护。

“嗯。”钟执星微微垂眸,眼神很深情似的注视着俞眠,等待他继续倾诉。

“我好可怜对不对。”俞眠微仰着脸望他,或许因为瞳仁颜色较浅,俞眠的眼神看起来总是比其他人的要更天真透明,他微微张开手,对钟执星说,“想要你抱。”

或许是钟执星心情够好,又或许是俞眠用很轻很软的声音跟人讲话就是很容易叫人顺应他的心意,总之钟执星没有多少的犹豫,便伸手把他搂了过来。

俞眠宛若一个为钟执星精心设计的专属人偶,拥抱的时候每一寸都是最恰好的贴切合适。俞眠是最黏钟执星的人形挂件,仅仅是拥抱也要紧紧地箍住钟执星的腰,他的脸靠在钟执星肩上,贴在锁骨处的光滑皮肤似乎也透着稍高的温度。

钟执星觉得俞眠一定又脸红了,他很安静地待在钟执星怀里,等到重新仰起脸,害羞的神色确切地印证了钟执星的猜想。

“执星哥哥。”俞眠睁着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大的眼睛注视着钟执星,声线轻缓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