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的睡衣领口过于宽松,趴着时轻易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钟执星移开不小心落在那片白皙肌肤上的视线,把笔电屏幕转向摄像头,几秒后又转回去,告诉俞眠:“做作业,就差一点了。”
想起自己这些天对什么都无心顾及的状态,俞眠忽地生出一丝愧疚感,同时不由得佩服钟执星对理性与感性之间的平衡的适当掌控,他感叹道:“你好厉害啊。”
俞眠的口吻太诚挚,莫名得到称赞的钟执星没忍住露出点笑,他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抬眼直视屏幕里的俞眠:“你非要这么没有原则地夸我?”
“没有啊。”俞眠丝毫不觉得自己没原则,他双手捧着脸,肘部撑在柔软的床面上,摇头的时候看起来有种独属于少年的稚气感,“我是真的觉得你好厉害,我都静不下心来做事情,前些时间整天都好低落,最近又每天都在想你……”
俞眠坦诚表述着自己的真实想法,毫不掩饰对钟执星的爱慕和在意。钟执星最终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如同俞眠倾注全部注意力在他身上一般,钟执星也专注地凝视对方。
俞眠讲话时张合的嘴唇很红,白皙的皮肤在柔和的室内灯光下,有种类似光滑瓷具特有的光泽感。大概是偏瘦的原因,宽大衣领无法遮住的锁骨因俞眠趴着的姿势更为凸出显眼。
钟执星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幽深,他低声叫了俞眠的名字,然后提醒道:“衣服穿好。”
“……哦。”有些迟钝的俞眠顺着钟执星的眼神往下看,红着脸将露出他一大片胸膛的衣领往后扯了扯,过了一小会儿又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多余,自己跟钟执星不都是胸膛平坦的男生吗?他有的,钟执星也有啊,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于是俞眠小声地反驳钟执星:“我又不是女孩子,也、也不是很需要注意这些吧……”
钟执星抿了下唇,故意问:“男孩子就可以随便了?”
“我又没有这种意思!”俞眠有些着急地澄清,随着上升的体温燃起的气焰,在钟执星略显玩味的表情中迅速熄灭,“你、你不要诬陷我。”
钟执星不置可否,他的眉眼深邃,专注的眼神总是很轻易就能叫人脸红。俞眠被他看得有点头脑空白,于是急切地转移话题:“你……做作业吧,我不吵你。”
俞眠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包成手卷寿司似的,还不忘把半人高的绵羊玩偶抱紧,然后枕在枕头上笑盈盈地望着钟执星,好像这样静静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我就这么看着你好了。”
“困了?”钟执星问。
其实是有一点困的,俞眠早上起得太早,下午又陪着林苑,没时间午睡,到了这个点是有些倦乏。他诚实地点点头,又担心钟执星要挂线,于是立刻表明自己的想法:“我睡前想看着你,先不要关掉好不好?”
以前俞眠也偶尔会跟钟执星撒娇,如今在一起了,钟执星只觉得他撒娇的功力愈发炉火纯青。
不论对人说什么,俞眠只需睁着无辜澄净的眼,就已经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完美招式了。
所以钟执星没有拒绝。
俞眠大概是真的很困了,钟执星敲打键盘的声响那么清晰,他却还是很快入睡。
钟执星停下敲敲打打的手指,终于放心下来,直白、不掩饰地凝视屏幕上睡相很乖的俞眠。
方才俞眠盯着他看的时候,钟执星其实不太能集中精力对待手里的工作。键盘声敲得清脆快速,事实上文档里真正有用的资讯少之又少,需要删掉再重新输入的精确信息有多少,只有因为俞眠的注视而心猿意马的钟执星自己清楚。
这情景同以前钟执星在课外单独辅导俞眠的时候太过相似,俞眠常常听到一半就睡着,有时趴在钟执星的书桌上,有时直接就着下巴搁在手上的姿势也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