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脸上却做出了诚心发问的那一类表情,“眠眠?”

还能是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俞眠本就无法对钟执星生气太久,而钟执星一旦稍微示好,俞眠的虚张声势就会全面瓦解,连装模作样的能力都被尽数摧毁。

对俞眠来说,钟执星就是全世界最犯规的人,无力抗拒的俞眠只能乖乖缴械投降。

这晚钟执星的耐心出奇的好,好像无论俞眠提出任何要求,都能得到允准一样。

所以俞眠要钟执星陪自己吃晚饭,还要钟执星在他身边待久一点,最好等到俞眠入睡,钟执星再离开。

但或许是这些天俞眠精神紧张,睡眠不好,现下放松下来,潜伏的疲困一拥而上,所以俞眠洗过澡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钟执星把人抱上床掖好被子,凝视着俞眠恬静的睡颜,想起来俞眠方才还趴在书桌旁撒娇要他留下来哄自己睡觉的模样,忽然心情很好地笑了一下。

又或许不只是这个原因,仔细想想,今天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里,俞眠都让他的心情保持在至少称得上是不错的状态。

十一点的街头灯火通明,钟执星坐在平日里接送俞眠的轿车上,听司机对自己说明,是因为俞眠交代他今晚开车送钟执星回家,他才会在俞眠家的客厅里等到这么晚。

钟执星安静听完对方说的话,礼貌向因为要送他回家所以被迫加班的司机道谢,在对方打开了车载广播后,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发起了呆。

钟执星想,在出生至今的十八年的人生里,俞眠大概是他遇到的最可爱的存在。

即使在幼稚爱玩的童年时期,他也不曾对任何人、事、物产生过“可爱”的想法。

只有俞眠,对钟执星来说,好像只有俞眠,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无条件地归属于“可爱”这个范畴。

钟执星只认证俞眠的可爱。

或许是心情激动,所以俞眠醒得很早。下楼时才六点十分,还不到程姨过来做早餐的时间,于是他从厨房里取了混合麦片,用牛奶泡了一碗,作为今日的早餐。

早餐过后,俞眠跟早起拍摄的妈妈打了个视频电话,挂线后又强迫自己坐到电脑桌旁,打算趁早做点作业。

俞眠心不在焉,画出来的线条看着都不成样子,他自暴自弃地关了设备,起身拉开了房间的窗帘,明朗的白光瞬间填满整个空间。俞眠想,这么温暖的日子,不用来约会也太浪费了。

想法一旦成型,思考者就会有执行的冲动。俞眠站在镜子前面反复试换衣服时,为了更有底气便不断地自我暗示我只是个随心所欲的普通人,大家都是想见喜欢的人就会去见,那我也一样。

但真正到了钟执星住的小区门外,俞眠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像话。

想跟对方见面的话,至少要提前询问对方,跟对方确认见面的时间,像他这样冒冒失失地跑来,确实是不太符合礼仪规范。

而且,先不说一向注重礼仪的钟执星会不会跟他计较,他甚至都不知道钟执星这个点到底醒了没有。

俞眠有些举棋不定,于是进了旁边便利店打算好好待一会儿,再仔细想一想。

街道上偶有几个行人经过,俞眠捧着一杯热巧坐在窗边位置,一大早便躁动不安的心脏在此际意外地平静下来。

他坐在钟执星家附近的便利店里,喝着钟执星曾经在这里给他买过的热巧,很平静地将他与钟执星共同拥有的、接近三年的时间,做了一个尽可能没有遗漏的回溯。

钟执星是真的很好的,三言两语绝对无法表达完整。俞眠知道,即便是在维持朋友关系的时间里,自己也拥有过最多源自钟执星的,默不作声的照顾与纵容。

现在他是钟执星的男朋友了虽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