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客厅地上都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有些完整,有些碎了,烟灰缸也扑倒在地,烟头烟灰到处都是。
“昨天可给我急坏了。”路星洲说:“有事找你们商量,结果打你电话打不通,打齐昭电话三个接通一个,那个语气比堵车堵了半个小时的我还急。然后我半路拐弯来找你们,齐昭刚腾出空来给我把门开开,就听见你--”他指了指客厅地上的酒瓶,“我头一回见你醉成这样啊,我的哥。”
然而郑贤礼好像失忆了,一点都不记得,“我睡了多久?”
他记得从唐瑛家里出来,再回到齐昭家里,好像还不到中午。
“十几个小时了。”路星洲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吓人啊,我们两个都拉不住你一个,你看起来就像给你把刀,你就能上街把所有人都砍死,不开玩笑,真的。”
郑贤礼倒是没有怀疑的意思,“那我…我说什么了吗?”
路星洲顿了一下,然后耸耸肩,“没有,你那含糊不清的,谁想听醉鬼发言啊?不过你得考虑一下,你把一个处女座的家搞成这个样子,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郑贤礼:“他还在家吗?”
路星洲指了指主卧的方向,“那个处女座由于不忍心看,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间睡着了,他说明天找个保洁,你也别去动了。”
但那是郑贤礼断片之后的事。
在那之前,齐昭一直和路星洲守着郑贤礼,生怕他醉意上头一时想不开,会从楼上跳下去,即便不跳下去,地上的碎玻璃也全都是能要人命的凶器。
“你找我们是商量什么事?你跟齐昭已经说了吗?”郑贤礼不愿再提昨天的痛苦,选择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路星洲当然看得出来郑贤礼是什么意思,毕竟他刚才就撒了个善意的谎,没把郑贤礼昨天撕开面具的脆弱模样用他平时夸张的语气生动地描述出来,“就提了一嘴,没细说。”